那男子瞧见,急忙上得天来,将二人截住,问道:“神君如此匆匆忙忙,这是要往何处去?”语气颇为不忿,明显不满于张阳的无视行为。
“真是倒霉啊,怎么就给他盯上了!”张阳心中暗道。
他自个儿倒是走得脱,只是穿山甲没那能耐,既如此,也不好再躲,遂收了法术,板着张脸道:“我去哪儿是我的事情,难不成还要向你汇报?”语气同样僵硬。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大概没料到张阳会这般无礼,毕竟他的庙是郡庙,而张阳的却是县庙,虽不属一个衙司,可还差着级别呢。缓了片刻,抑住心中怒火,这才说:“倒也不是,只是在下三番两次约见神君,可神君却是避而不见,也不知是何意思?”
张阳道:“城隍公,本神君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整日忙里忙外的,时间紧得很,除非是本司的神仙,若是外客,管你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那是一概不见!”
原来此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福临郡城隍庙庙君,自邪魔到来,便领着一众阴兵鬼差回了地府,方今邪魔退去,这才又重新现形。
早在前些时候,薯大王便告知张阳,说是那城隍约其见面。自张阳来到南疆,便不再与阴差打过交道,既没有交情,那定不是来叙旧的。他猜测这尊阴神必是想在自己的地盘上从新立庙,是打商量来了。
那是什么行为?分明是想在自己的口中夺食,他岂能答应。不过鉴于人家是庙君,不好当面拒绝,因此便一直躲着。
虽说神仙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可还不至于抽不出空来,那城隍自晓得他的推诿,却佯装不知,又道:“既如此,那在下就开门见山,免得误了神君的时辰。”
“这家伙脸皮可真够厚的,都说了不见外客,还开门见山?见个屁!”张阳心中暗骂,忙阻道:“你管死人,我管生人,咱俩可是泾渭分明,我这人不爱交友,若是絮叨我看就免了。”就是不想让他开口,当即便要离去。
那城隍再次横身一挡,急道:“神君想必已知我来意,行与不行就在你一句话,况且我已知你住处,你躲得过今天那也躲不过明天。”他担心给张阳走脱,直接就把话给挑明了。
拿气势压人?这是在威胁吗?张阳心中哂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这城是我帮着出谋划策的,也是我先来的,先到就得先得吧?你要是不信,可看一看我的神册,看这石头城是否在我名下。既然在我名下,那你还想来此立庙,这又是个什么意思?”此事牵扯利益,自没有退让之理。
那城隍道:“在下并非有意与神君争抢,只是想在城西立个办差的地方,也是职责所在,还请神君谅解才是。”明明心中冷笑,却是佯装客气。
他现在有求于人,自然软言细语,一旦给其得逞,早晚得现出真面目来。
办差?职责所在?这等冠冕堂皇的话对张阳可没用。
“瞧你说的,对于你们阴差来说,福临郡距离此处也算不得远,从前没个办差的地儿,不也照样抓小鬼,怎么今儿个却非得到我这儿来。再说了,我这一座小小的石头城怎么就能装得下两座庙呢,你说是吧。”
那城隍当然不为办差!
此时福临郡连个人影都没有,即使把庙宇立起来,也无半点香火,倒不如来这座小城蹭上一蹭。到时候凭着城隍庙的威望,指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能够将土地庙给挤下去。
这才是他的真正打算!
别看他们是阴神,可比其他神仙要凶得多,不然怎么干得了架油锅的勾当。
“如此说来可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那城隍语气一变,听着就像是要来硬的。
这般咄咄逼人!
穿山甲见他那副嘴脸,终于是忍耐不住了,冲着他怒吼道:“那是我们神君的地盘,凭什么让你插上一脚,你个缩头乌龟,一见那邪魔跑得跟兔子似的,现在却敢出来耀武扬威,也不怕人见笑,识相点的且速速离去,如果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当即亮出兵器,摆出了一副要斗狠的样子来。
“这是你的意思?”那城隍闻言一时气得不轻,看向张阳问。
“当然,你以为呢?”张阳如是回答,也不愿再啰嗦。
那城隍脸色一冷,说道:“好,很好,那我们走着瞧!”撂下了句狠话掉头便走。
“哼,真以为自己是个谁呢!”穿山甲再次气愤道。
张阳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别大意了,他可是郡里的城隍,没那么好对付。”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他还想动武不成?”穿山甲道。
“这可很难说,现如今地界乱糟糟,那阎王恨不得自己的手下遍布天下,就算那城隍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怕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还得防着点才是。”张阳想了想,又道:“今天的事情先放一放,你且往石头城去,与大番薯一起坐镇,若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唤我。”
“是神君,小的这就回去。”穿山甲应道,急忙往石头城赶。
这门也出不成了,张阳只得掉头回来,再次进入石室。
就如同他预想的那样,那城隍果真很快就有了动作,而且就在当天深夜。
作为巡游神,薯大王和穿山甲对于石头城中的一切自然是了如指掌,稍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能够察觉。
“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