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水中忽闪过一抹黄光,一瞬即逝。张阳眼尖,虽只这一下便已瞧得分明。
“可算是来了。”
他会心一笑,忙探出双指在眉间轻轻一点,眼中忽冒出两缕精光,直朝着湖中照去,那光芒透入水下,足以让他瞧见数米深处的一切。
“原来是在下边捡漏,我说怎么半天不出来!”
张阳一阵来回搜寻,果真有所发现。在他的视野中,一条金尾锦鲤正处在鱼群的正下方,借着群鱼的掩护独自饱餐着那些下沉的蚕沙,真可谓是小心谨慎。再瞧那个头,足有普通鱼儿的三四倍大小,有它在那儿,群鱼如何敢去夺食。
像这等灵物都是颇具智慧的,若是修炼成精,那更是了得。
“嘿嘿,怎么不藏得再好一点儿!”
张阳心中一乐,只见他手中捻诀,默默念动,忽听哗啦一声,一道水柱从湖面冲天而起,把群鱼都给带上了天,还有那条金尾锦鲤,不过那畜生机警得很,一个翻身打浪便要往水里钻。
“穿山甲!”张阳大呼一声,早早有了准备。
穿山甲已然瞧见,忙一个飞身过去,打开桶盖,从百十条鱼儿中挑出那金尾锦鲤,不偏不倚的将其装了进去,忙又盖上盖子,退回到张阳身旁。
“总算是抓住这畜生啦,差点害得我们白跑一趟。”他满心欢喜的说。那锦鲤在桶里似乎闹得厉害,又听他道:“再蹦跶就把你烤了吃!”接着又是一声憨笑。
“把桶收好来,下一处是哪儿?”张阳问道。
“天心湖,就挨着珲邪谷呢,袁小子说那儿藏了一只金鳖,小的曾在那儿呆过,不过倒是不曾见着,多半是给那些蛮人吓得不敢露头哩。”穿山甲回道。
既然抓住了金尾锦鲤,对于袁天罡的卦术自然是不再怀疑。
“珲邪谷么……”张阳喃喃道:“还不曾去过呢,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
穿山甲道:“穷山恶水哩,不是个什么好地方。”猛想起往日场景,不禁一阵激灵。
张阳微微点头,说道:“走,见识见识去。”
二人正要离去,忽听得身后水声哗然,回身一瞧,原是那湖中的水神冒出头来,不过此番这位不再是什么相貌丑陋的精怪,而是个矮小精明的老头,留着一缕山羊胡子,跟那郝员外一个打扮。
“神君留步!”那老头方出得水面,忙急急呼道。
“你叫我呢?”张阳奇怪的看着他,不晓得他想干嘛。
“咋啦,有何指教?”穿山甲上前问道。
那老头微微拱手,说道:“老朽乃是这湖中的水神,方才见神君抓走了一尾金尾锦鲤,因此这才现身,叫住了神君。”
张阳听他话中有话,便问:“那你呼我做什么,难不成那鲤鱼抓不得?”
老头回道:“正是如此。”看似恭敬,可言行举止间却透露着一丝自鸣得意。
张阳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如何瞧不出来,心道着多半是自以为水中之神,瞧不起自己这一帮土地呢,若非有封号在身,只怕连这番虚伪的客气也没了,这叫他是好一阵不悦。
“为何抓不得?这鱼又不是你的徒子徒孙!况且我又不是要杀了吃,只不过是帮它挪个地方而已。”张阳没好气道。“再者说了,我好歹也是朝廷敕封的土地神君吧,怎么抓条鱼也要你这小小的水神来管,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些!”
见张阳生气,老头才晓得害怕,忙收起傲慢,说道:“神君有所不知,这金尾锦鲤可非一般的鲤鱼,而是水中之灵物,若仔细追究,还是那九龙河龙王的近亲呢,所以还恳请神君将那尾锦鲤放生,就此回去罢了。”
“近亲?”张阳抬高了声音:“那龙王是龙,这鲤鱼是鱼,这压根就长得不一样,怎么就能攀上了亲戚?我看是你这毛神想独吞,才编此谎言诓骗我,哼!”越说着便越发客气,把那两只眼睛瞪的,就好像要吃人。
“就是,什么狗屁近亲,我家神君岂是那么好糊弄的!”穿山甲亦是气呼呼的,又指着老头道:“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填了你这水泊?”
唉,原是两尊瘟神哩!
老头晓得是惹错人了,急忙解释道:“小神万万不敢欺骗二位,这里边有其缘由,还请二位容老朽慢慢道来。”遂将事情简单说了。
原来那九龙河的龙王并非龙族,而是一条得道成仙的金尾鲤鱼,因侥幸跃过了龙门,这才化身为龙。同样的,那河流虽名为‘九龙’,可他余下八位兄弟却仍是鱼身。还有他那些子嗣,也多半为鱼龙,而非纯正的龙族血脉。
“怪不得呢,一山尚且难容二虎,我说那河里怎么能住着九条龙,原来是有八条鱼精在凑数。”张阳这才恍然。
老头本就不太乐意,当下听闻‘鱼精’二字,更是不快,便沉着脸道:“神君此言差矣,几位上仙虽说是锦鲤修炼,可毕竟已经成仙,不是我等能够妄言的。”
那老头乃是水神,自然说着龙王的好话,可张阳却是不乐意了,他是土地,又不服龙王管,何必那般恭恭敬敬服服帖帖,也跟着板着脸说:“那又如何,本来就是几条鱼精,再怎么得道成仙那也是鱼精,怎么就说不得了。还有这条金尾的锦鲤,你说与他沾亲带故,那龙王活了多少年月了,这锦鲤又才多少年月,糊弄谁呢,能沾个什么亲,带个什么故。我看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