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人救下那一个多月的经历,回到美国之后,玛丽莲和海蒂这对母女都是守口如瓶,说起来,为了保守这一个秘密,母女二人都是费了好大的精力,一旦有人的说话有意无意地涉及这一方面,与她们聊天的气氛便会立即的冷淡下来,玛丽莲倒还是会一些圆转的手腕,海蒂的拒绝就更是直接,原本很活泼天真的孩子,变得不再喜欢与陌生人来往不说,就连家族中的亲人对那件事情做出旁敲侧击,她也会直截了当地掉头走人,最初回到纽约的那段时间,饭桌上的这种尴尬就发生了几十次。
家族中的许多人说这对母女太不懂事,但作为玛丽莲的父亲,却似乎在唐敬尧的事情上一直对女儿怀有愧疚,此后将这件事情压下不提。然而当家族再一次感受到了危机的来临,一些些的愧疚当然也在家族利益前烟消云散,于是,也就有了约瑟夫的这次中国之行。
回忆着玛丽莲母女两日来的表现,约瑟夫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那个概念乐队的主唱,名叫顾家明的男孩绝对是其中的重要人物之一,海蒂必定就是在三年前的那段时间里与这名少年遇上,变成了朋友,现在自己只要调查过少年的背景,许多的事情应该就会顺藤摸瓜地牵出来。心中这样想着,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某种不安的感觉也渐渐地升了上来。
十分钟,玛丽莲她们没有过来。
穿过人群,走到洗手间的门口,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随后吸了一口气,伸手敲了敲女厕所那边的门:“玛丽莲、海蒂!”
音乐声响,人群喧闹,洗手间里没有回应。
皱着眉头,他砰地一脚踢开了木门,某个在镜子前洗手的胖女子目瞪口呆望着进来的外国男子很剽悍地踢开一个个小隔间,几名女子的下体风光便完全暴露在了这名男子鹰隼一般的锋利目光之下。由于切身可以感受到的杀气太过巨大,一时间竟没有人敢开口呼叫。直到男子似乎完全不满足地看过了所有的地方,目光凶狠地转到那个胖女人的身上,才终于有高八度的尖锐呼救声响了起来。
“强——奸——啊——”
猛地一个转身,约瑟夫没有理她,朝着门口冲了出去,第一个进来的保安手持警棍向他头上挥下,被他一脚踢飞,第二个保安仅仅是接下了一记猛烈的直拳,便被手刀切中了后颈,晕厥过去,挟着无比的气势,约瑟夫如同战车一般冲入了洗手间外的小通道。
保安也好、流氓也好、正义人士也好,大批的人从两边围堵了过来。
踢腿、挥拳、猛烈的过肩摔,顷刻间,首先冲来的四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后方的人还想继续冲上,但随即便停了下来,因为眼前的男人已经直接从衣服里掏出了两支手枪,对准通道的两头。
由于此时堵住了通道的都算是沙竹帮的成员,一时间还没有人尖叫起来,骚乱不至于扩散到大厅里去,过得片刻,一个看来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望着那手枪,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位朋友,为什么要在我的地方闹事?”
他说过之后,旁边的一名男子用英语翻译一遍,约瑟夫将枪口略微放低,用中文说道:“我的两个朋友,在你这里不见了。”
“两个朋友?”那中年男子望了望身边的手下,后面有一名保安挤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中年男子问道:“你的朋友是女人?金发?带着她的女儿?”
“没错。”
“我的人看见她们从那边去了下面的停车场,没有人威胁她们,小女孩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怎么她们没有事先跟你打招呼吗?”
微微一怔,约瑟夫凶狠的表情依旧没有变,片刻,他将手枪放了回去,拿出一本支票本来写了一个数字,随后撕下第一张递过去:“谢谢,这些当是我的赔偿。”说完分开了人群,朝着下去停车场的楼梯跑了过去。
底层的停车场中灯火通明,从最初意识到玛丽莲母女消失不见,他便大概明白了是怎样的一回事,因此倒也不怀疑那中年男子的说法,跑到自己租用的车辆旁,雨刷之上夹了一张纸,上面果然是玛丽莲的字迹:
不用担心,时间到了,我们会回来。
随后,引擎发动的声音在停车场中响起,转头一看,一辆黑色的小车从不远处绕向出口,后座之上,玛丽莲与海蒂笑着冲这边挥手。“不用担心!”那是玛丽莲悦耳的笑声,迷人的笑容中,带有一丝淡淡的歉疚。
一瞬间,约瑟夫心中一沉。
心里还记得,刚刚认识玛丽莲时,她已经为那个中国
下了小海蒂,中国男人回去了故乡,那时的玛丽莲很在家里不参与任何社交,没有多少的朋友。在玛丽莲父亲的刻意安排下,自己去到那座大宅,偶尔也会有机会与她接近,成为朋友之后,玛丽莲偶尔说起远在中国的唐敬尧,脸上也会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曾经想,自己或许就是被这种笑容所征服的,有一天,自己也要让她在想起自己时,笑得如此灿烂迷人。
三年前玛丽莲随着唐敬尧来了中国,随后发生的事情令得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但无论如何,唐敬尧死了,将玛丽莲接回纽约,她开始主动地接触家族中的事物,开始不断礼貌而适当地微笑、大笑,他知道那个中国男人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但至少他已经有了机会,三年来他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试图感动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