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慌,反倒是她的准老公大晚上的一会一个短信,不要太可爱,最后还是她语音了两个么么哒过去世界才安静了。
婚礼这天什么都很乱,她一大在就被拉起来化妆,但是化妆师没有管她的发型就收工了,顾维安一脸懵比。
“安安啊,”周忆锦和顾宗学夫妻俩走进化妆室,“你爸爸跟妈妈学了很长时间编头发,今天的头发妈妈来梳,爸爸来盘好不好?”
她惊讶地看着父亲,最先注意到的竟然是他鬓角的一点斑白,原来他们已经这么老了吗?
控制了一下眼睛里面的湿意,她点了点头。
周忆锦拿起求来的白檀梳子,轻轻穿过她的长发,“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她的尾音中带着一些颤抖,一向不管是签字还是切菜的手也很晃。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最后一下,周忆锦闭了一下眼睛才继续下去。
“好了……”她最后的声音强压着喉咙里的哽咽,“让你爸爸给你盘头。”
“嗯,”看着镜子里母亲笑着含泪的样子,顾维安忍不住红了眼眶。
顾宗学颤抖着接过梳子,在妻子时不时的提示下,手指笨拙地在女儿的头发中左右穿.插着,时不时还会扯到她的头皮,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个髻用头饰固定好,试探地问道,“爸爸练了很长时间,还满意吗?”
镜中的女孩云鬓花颜,明眸皓齿,和身后的父亲有七八分相像,只不过一个正值盛年,一个已经迟暮,将头纱也缓缓戴好,愈发趁得点缀在发髻间的那几颗星辰闪闪发光,这样的她,怎么会不满意。
“爸爸,”丹唇轻启,她的声音有点不稳,“这是我梳过,最漂亮的头发。”
*****
面前厚重的门打开,顾维安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在红毯上,整个婚礼大厅都按照她的喜好做成了梦幻的紫色,白色的玫瑰花架如仕女般守候在红毯两旁,婚礼进行曲庄严地响起,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这就是她梦中的婚礼啊,此刻全场只留了一束灯光始终随着他们的脚步向前。
这条路的尽头,是那个会向她撒娇,卖萌的爱人,那个夕阳下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让她心脏停跳的少年。
今生何其有幸,能够遇见他。
在所有宾客的祝福中,他就站在那里笑着向她招手,笑得依然如一个十六岁的顽童,近了,近了,她离他越来越近了。
“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在父亲沉重的声音中,他难得严肃地接过她的手,向岳父许诺,“您放心。”
傅饶站在她身边,看着心爱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她一身洁白的婚纱仿佛一个天使,这份爱从童年大院里开始,在他们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中发酵,在他们成熟的道路上沉淀,此生有她,不悔。
“安安,你真美,”看到顾维安忍不住笑起来的娇羞的小样子,他将她拥入了怀中,灯光大亮,早就按捺不住地吃瓜群众尖叫起来,朝台上打着各式彩带。
傅饶将她向后拉了一点,以防她被误伤,但是并没有停止他们的相拥。
主啊,如果你真的存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在余生所有的时光里,仍然可以像十六岁那年,带着满心满意的爱奔向我面前这个女孩,请保佑爱我和我爱的人幸福。
阿门。
end
☆、第51章
班里最近转来了一个怪同学。
他一来就搬着桌子坐到了班里的最后面,谁都不理。
上课也不听讲,就是趴在那里睡觉,老师让他站起来他就站着睡,被罚站走廊他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可怕的是有人在校外见过他,他和一群看上去就很不正经的人混在一起,手里提着大铁棒,随时准备茬架的样子。
老师们都说这是一个问题学生,他们班把他收进来就是招惹了一个祸害,同学们看到他那个样子也躲得很远,总之,没有人喜欢他。
******
五月份的傍晚仍然带着一丝余热,走在回家的路上,顾维安越走越烦,余光瞄到某家麻辣烫店外面转得飞快的室外机,她更走不动道了,直接蹲到了地上。
“不走了不走了,好热啊,”她抱着身边人的大腿,脑袋还蹭了蹭,指着那家小店,“老伴儿啊,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不饿吗?”
那个时候流行给自己的基友起爱称,顾维安和杜柔在尝试了“宝宝”,“亲爱的”,“老公老婆”等一众令人作呕的称呼后,最终确定了一个相对来说正常一点的,不过也只是相对正常,顾维安永远忘不了自己第一次叫杜柔“老伴儿”的时候,周茂那一张吃了苍蝇的脸。
抽着嘴角把这个跟熊猫一样的人从自己的腿上扒下来,杜柔有些无奈,“你到底是饿还是热啊,这都几点了,现在吃这些东西你回家还吃饭吗?”
跟杜柔的关系怎么说呢,应该是物以类聚吧,她们两个还真的是因为脸走在一起的,起因是军训时期某次厕所偶遇,她们一前一后到外面的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听到几个同班的女同学在议论她们,一个说那两个长得也没那么好看凭什么让她们领队,另一个说不知道周茂看上顾维安什么了整天围着她转,另一个就接茬杜柔也真是有两下子让班长天天去送水,语气之恶毒让人不敢想象这还是几天之前一直在他们身边夸她们真漂亮的同学。
这能忍吗?
她们两个对视一眼,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