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治儿,你休要再袒护于他!朕,朕都已经在媚儿的手机上,看到了他们,他们,胡来的照片了,简直,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啊!这,这难道还能有假吗?哈,祖宗,这祖宗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丢尽了!你,你若再敢为他求情,朕,朕,便连你一起罚!”
李治的心,猛地一跳!
阿真,阿真的手机?
此事,怎么会和阿真,扯上了关系?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心里,顿时便像是被刀割一样地疼痛。
阿真,阿真,不是这样的人啊?
可是,事实,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一个激灵,他猛然醒了过来。
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赶紧拉回自己的思绪,组织了一下语言,动情地道:“父皇,不是治儿袒护太子,实在是,治儿心中不忍见到,兄弟相残,父子不睦啊!父皇,您,您难道忘了吗?母后,母后她临走之时,千叮咛万嘱咐,我们要好好儿的,好好儿的。父皇,您觉得,母后,母后她在天之灵,愿意看到治儿见到太子稍有过失,不加劝谏,而是到父皇这里来搬弄是非吗?您觉得,母后,母后她愿意看到,父皇您,因为太子的一点过失,便惩罚于他,父子反目吗?父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求父皇给太子殿下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请父皇三思啊!”
太宗,听了这一番话儿,怔住了。
满腔的怒火,顿时化为了柔肠百结。
是啊,他不是答应过皇后吗,无论承乾犯了什么错儿,都不会怪罪于他的。
更何况,这件事情,难道,难道他,就没有责任吗?
子不教,父之过呀!
哎,也真是难为了治儿,这个孩子,真真是至为仁善,嗯,仁善,这个词儿,他好像最近,在哪儿听到过……
太宗,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半晌,都没有作声。
许久,李治才听到了太宗嘶哑的声音,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治儿,你,起来吧!朕,便再给太子一次机会,就是了。”
李治,终是成功地为太子求了情,可是,他的心中,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
对于阿真的猜测,让他的心情,异常得沉重,都快要喘不过气儿来了。
昆仑。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方八百里,高万仞。
一座灵秀奇绝的山峰之上,绝壁千仞,青山削翠。
丝丝白云,如腰带,如项链,如珠翠,层层萦绕。
若是那个谁在此,掏出他随身携带的“空气质量检测仪”一亮,肯定爆表。
量程没有负数,空气好得爆表啊!
真是一个神仙住的地方。
绝顶之上,竟有着几丈见方的一个平台。
俯视而下,整个平台,竟然,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
黑白分明,白中有黑,黑中有白;你我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八卦图的“乾”位和“坤”位,分别横卧两座八孔汉白玉石桥,桥身之上,用鲜红的字体,分别写着“乾桥”和“坤桥”。
在两座石桥的另外一端,是一座巍峨的宫殿,金瓦蓝墙,飞檐斗拱,白云缭绕,气势磅礴。
宫殿的正前方,上挂一块巨大的匾额,黑框蓝底金字,上书“三清宫”三个大字。
就在这宫殿之旁,一处绝壁之上,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
二人,皆着极为飘逸的道长服饰,衣袂,在山风中,上下翻飞。
前头一人,白发白眉白须,皆随衣袂,一道翻飞,飘飘欲仙。
此人,乃大名鼎鼎的袁天罡,袁天师。
袁天师,身后所立之人,乃他最为得意的弟子,没有之一。
说来也怪,此人,本来资质平平,数年前一次练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走火入魔,差点儿便丧了性命。也是他命大,最后,竟然救了过来,而且因祸得福,竟突然七窍大开,一路扶摇直上,短短数年,则坐稳袁天罡,首席大弟子之位。
这世间之事,真是变化无常啊!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知道多久。
终于,袁天师平静如水地开口了:“南山,今日,你便下山,去求见当今圣上,将你那不肖的师兄,给为师的带回山上处置。”
“谨遵师命。”
“南山,为师与当今圣上曾有过一面之缘,你拿着这个信物,自会一路畅通无阻。”
话音方落,南山道长便觉得,自己的手中,突然多了一个东西。
拿眼儿一看,原来是一块质地极好的羊脂玉佩,雕成了盘龙的形状。
“是,师尊。”
“去吧。”
“师尊,弟子,有句话儿,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传道解惑,乃修道之人之本份。南山,你心中有疑惑,自然是要尽早消释为妙。”
“师尊,不知师兄,所犯何罪?”
袁天师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平静地道:“天道自有定数,不必多问。为师之所以干预此事,不过是不想看到,我门下弟子,被斩首街头,罢了。”
南山道长的面儿上,突然出现了不应有的愤愤的神色,犹豫了片刻,终是道:“师尊,天地之间,一个人,自是微如尘土。不过,难道,为了所谓的天道,便可以牺牲这微不足道的个人吗?”
袁天师愣了一下,似乎讶异于南山道长,竟提出了这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