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着急道:“月妹妹,你生病了么?”
记月一怔,刚要回答,就听到吕青已经扯着嗓子大叫起来,“三弟!三弟!月妹妹生病了,这可怎么办啊!”
记月一听他叫莫止,吓了一跳,连忙大声道:“没事没事!我没有生病,就是累了,想多躺一会儿。”
吕青在外面闷声答应,便离开了窗下。今日没人陪他玩,可以想象他一定是很不开心地走了。
奇怪,妙儿今天也没有过来。
记月又倒在床上,昨夜没有睡好,不如补补觉。想到在原本自己的世界里,她可是从来睡不成懒觉的人。每天早晨都要早起上班,查房处理医嘱,还要接收新病人,忙得手脚不停。夜班更是经常一夜不睡,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回家休息。
穿越时空,倒有了睡懒觉的条件。
她沉沉睡去,再清醒时,外面一片安静,看日色已经过了中午时分。
突然听到窗外有徐徐移动的脚步声。
记月一惊,那不是吕青的脚步声,好像是一个人在她的窗下慢慢走来走去的散步。
那脚步声很熟悉,是莫止的声音。
突然感觉心提了起来,不禁悄悄坐起身,屏息听着窗外的动静。
莫止是暗器大家,感官自然格外灵敏,窗外的脚步声立即停住了。
记月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莫止在做什么。
空气如同凝滞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漫长。直到感到头晕,记月才发现,她还一直在屏住呼吸,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紧张成这样,差点憋死自己……
记月懊恼无比。她可是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啊,一个面对突发事件,都会镇定自若的人。
窗外传来一阵咳嗽声,让记月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已经跳下床。
外面的人一定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抑制住咳嗽,开口道:“月月,你醒了么?”
虽然在压抑咳嗽,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方才咳嗽,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是因为屏气时间太长了呢?
记月甩甩头,抛掉这些想法,尽量稳定住情绪,答应了一声,“嗯。”
莫止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今天还没有吃饭。”
记月道:“我不饿。”
莫止道:“那,你还没有帮我测血压。”
记月听他说出测血压这个词,突然感觉很好笑,嘴唇不由自主地上扬。
“你病情很平稳,也不用每天都测血压的。”
莫止又沉默了一会儿。
“可是,你不用再给我做一个心电图么?”
记月不禁掩住口,以防自己笑出来。
一个古人,口中竟然会说这么专业的现代医学语言了。
“心电图机会没电的,而且我只有一卷心电图纸,省着点用吧。”
窗外没有了声音,惹得记月侧耳倾听,怀疑莫止是不是离开了。
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月月,昨天晚上的事,很对不起。”
他终于提起了这件事,可是,他真的提起时,记月竟无言以对。
她抱着膝盖缩回床上,一言不发。
莫止道:“其实昨晚,我一夜未眠。”
记月一惊,什么?难道他也像自己一样紧张,也是一夜都没有睡着么?
莫止接着道:“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究竟对你是怎样的想法。彻夜深思,终于知道,我对你的想法远非依赖你治病那样简单。”
记月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直跳,脑中再度一片空白。
莫止在继续说着,声音不大,语调和缓,似在细细思索。
“上次你对我说过暗恋这个词,其实现在连我也不知是否确有其事。而且,很多事情远非看到的这样简单,也无法简单地做出判断。无论如何,我确实不该那样冲动,在你没有准备之时……吻你。”
“你……”记月又惊又怒,什么叫做不知是否确有其事?他在吻了她以后,又思索了一夜,竟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么?
“莫止,你简直太过分了!”记月心中一片羞愤,“你都还没有确定自己的感情,就这样做。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我的……初吻……”
“我自然知道。”莫止道,“对不起,我说过,我确实对你有不同的感情,只是我不知是否应该……”
记月长长呼了一口气,扶额道:“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晚上我会去给你测血压。”
外面安静了一刻,就听到脚步声响起,似要向相反的方向移去。
记月正要躺倒在床上,忽听那脚步顿住,莫止的声音又含了些轻松的韵味。
“月月,其实,那也是我的……初吻。”
午后无聊的时光,武妙君在房间呆不住,又因为心里的矛盾,不愿意去跨院找吕青和莫止玩,只好一个人来到廊下,逗廊上金笼里的鹦鹉。
这些丫鬟真是一群废物,让她们走开,竟然当真一个个躲得远远的,难道不知道本姑娘很烦么?也不来个人让本姑娘撒撒气。
她心里烦乱,手上也很带力度,只弄得那鹦鹉一片声的怪叫。
突然,从回廊的檐上倒挂下一个人来,悄无声息又突如其来,把武妙君吓得差点叫出来。
那人在屋檐上使了一个倒挂金钩,头发向下垂着,还做着鬼脸,吐着舌头。
武妙君定睛一看,竟是吕青。
她气得一拳打过去,吕青不慌不忙,将身形轻轻一翻,人已经如同一片树叶一般,轻飘飘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