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稳定情绪,莫止已经点头道:“你可以么?”
原来,他早已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担心她无法出去。
记月连忙道:“可以,这车快要散了,不跳出去,也会被摔死。”
莫止立即放松手臂,却仍然一手紧紧抓住记月的手,一手抓着座位,试探着向车前移动。两个人几次被摔到车的侧壁上,终于爬到了车的前面。
再看看外面的地势,很是失望,周围都是嶙峋的怪石,从这个速度的车上跳下去,被摔得鼻青脸肿不说,还可能断手断脚。
可是,也顾不得许多了,情况紧急,也只有这一条生路。
正在这时,突然马车经过的地带有一点相对平缓的坡路,上面还有茂密的荒草可以缓冲。机不可失,两个人几乎没有交流,便同时飞身跳下去。
于是,经过了一个心惊胆战的腾空的过程,身体跌在坚硬的岩石上,还沿着马车行进的方向,摔出去老远。
原本相牵的手被摔开了,记月双手抱住头,以避免关键部位的伤害,当身体静止下来,才试着动动手脚,确认骨头有没有事。
虽然手被蹭破了,而且感觉手臂和两个膝盖也很痛,但四肢活动没有障碍,说明骨骼韧带都没有受到损伤。在不知不觉间按照医生的习惯对自己的状态有了初步判断,便连忙爬起来,四下寻找莫止。
荒草丛中,竟然看不到莫止的踪迹。
她不由急得高声喊起来,“莫止!莫止!”
山谷间冷风嗖嗖,马车已经继续向远处飞驰而去。从后面看去,那个已经被撞的残破不堪的车厢还在不时碰撞在岩石上,甚至不时飞起来。
可以想象,这辆残破的马车很快就要碎裂了。
可是,莫止又跑到哪里去了?只是方才的一摔,难道就把他摔得消失了么?
记月不停呼喊着,可是除了山里的风声,只有山谷中的回音传来。
记月几乎绝望,全身的酸痛和心里的酸痛加在一起,一蹲身坐倒在山石上,忍不住地抽泣起来。泪水流得满脸,心也难过得一塌糊涂。
突然,身边不远处的草丛里传出两声咳嗽,那声音将她吓了一跳,但立即伴着欣喜若狂。她纵身跳起来,冲过去拨开草丛。
莫止正躺在那丛高高的草里面,睁着眼睛看着她。
记月一见他的样子,方才那种欣喜有加上了心痛。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中间夹杂着几根荒草。脸脏脏的,有几处划伤,额头上一片擦伤,渗着血水,嘴角处也蹭破了皮,
身上的衣服都拖在杂草里,又脏又皱。
即使在发病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狼狈的样子。
记月连忙在他身边跪下去,开始检查他的身体,从颈椎到手臂,再到两条腿。一面忙着检查,一面紧张地追问:“莫止,你哪里痛?这里痛不痛?这里呢?”
看起来肢体都没有骨折,但是避免不了的都有擦伤。记月刚松了一口气想要检查他的心脏,却突然感觉莫止的身体有些颤抖,抬头看去,却见那个带着血痕的唇角竟又那样扬起来,那双凤目弯成了两个好看的月牙,一串低低的笑声从他的口中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暗线开始浮出来啦……猜到什么啦?
第38章山明水净
第三十七章山明水净
莫止躺在草地上,笑得很是开心,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好看的下颌角白皙有型。
记月莫名其妙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大睁着眼睛看着他。这个家伙,不会被摔傻了吧?
莫止轻笑着垂眸看她,然后很是从容地向她伸出一只手。
这个意思很明显—扶我起来。
记月只好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帮着他慢慢坐起来。
莫止一面撑着身体慢慢起身,一面口中悠然道:“你哭得好吵。”
记月听得眉头一皱,方才找不到他,自己喊了他好久。他就在这里,竟然也不吭声,害得自己心里难受痛哭流涕。他竟然还在嫌自己哭得好吵?
心里生气,便双手一松。莫止正在起身,突然失去她的扶持,马上重新倒下去,身体摔在草地上。
他低低地啊了一声,长眉轻锁,好像是摔痛了。
记月见了,心里又有些担忧,他这个破身体,从马车上摔下来没有摔坏也没有犯病,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若是现在又摔坏了他,可如何是好?
她连忙又俯下身去扶他,口中着急问道:“你没事吧?”
莫止道:“我有事,你自己说过是我的医生,却这样对待你的病人。”
记月扶着他坐起来,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她曾经管理过那么多病人,可是还没有一个病人像他这样麻烦。
抬眼看他,却见他坐在自己面前,斜飞的凤眼里含着些笑意,自己的影子竟然那样深地映在他的眸子里。
一时间不明所以地有些怔忡。莫止突然抬起手,细长的手指拂过她的鬓边。
记月吓了一跳,突然想起那天的月夜,和湖光月色中清清凉凉的一吻。
没想到莫止的手却是从她鬓角的头发上拉下来一棵很高很大的荒草。
记月如梦初醒,看莫止那种狼狈不堪的样子,自己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连忙双手整理一下头发,竟然从头发上理下来好几棵那样的荒草。再看自己身上,衣衫的边角都撕破了,还沾了些血迹,一定是擦伤的皮肤渗出的血水。
莫止的手又拂过她的脸颊,那一刻的目光温柔得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