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的。
因此,裘氏真真是把个裘泽疼到骨子里了。看侄子愁眉不展,裘氏心里也不好受。只却也明白,这桩婚事的背后却是兄长并贵妃妹妹裘琳拿的主意,如何是自己说几句就能改变的?且自打主持后宫,妹子积威日重,便是自己这做人姐姐的,等闲也不敢违拗了她。
结果裘泽倒是出了个主意,说是不如让自己为继子沈承求娶了去。如此既能解决了家族的心头大患,又帮了侄子。
要说沈承的婚事,裘氏也是考虑良久了——
家里也好,外面也罢,裘氏一向做出的都是温柔可亲的继母模样,唯有一事,却是让裘氏的名声有些受损。那就是次子沈佑都订了亲,未来岳家还是名满大正的杨家嫡女,长子沈承的姻缘却依旧虚悬。
只裘氏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些年沈承在帝都里的名头也是坏透了的,下层官吏也就罢了,家世但凡说得过去的,不拘哪家,都不愿把好好的闺女嫁给这么一个浪荡子的。
裘氏心里,自然也不愿沈承找个厉害的岳家,又担心真是找个太不堪的于自己名声不利。
更不要说沈承数次忤逆父亲英国公沈明山,沈明山早忍得这个长子不耐烦,老国公一死,索性直接让人强压着回了老家。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裘氏便也乐得装聋作哑。
只眼下沈承又重回帝都,作为一个好继母,裘氏自然只得又把沈承的婚姻大事捡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裘泽的提议已是让裘氏有些动心的话——
毕竟,再怎么出身名门,容貌寝陋都是头一宗错处。以后想要夫妇和美,怕是都千难万难。又听说那杨泽芳因对此女心存愧疚,一向甚是疼爱,杨希和真是嫁为沈家妇,自是天然就站在了外甥姬晟的船上,那杨泽芳既是只有此一女,想来即使不向外甥低头,也不会做出于五皇子不利的事。
又能帮了裘泽,当真是一件利大于弊的好事。
却也有一桩担心的,那就是杨泽芳既疼女儿,真是官越做越大,会不会扶植继子跟家里人作对……
倒没想到方才竟听到这样一番话。
怪道上次回娘家,嫂子提起那杨泽芳时也是鄙薄的紧,言辞间多有不满。原还当坊间传言咸菜宾客一事是好事者刻意编排的,现在串起来想想倒是真的了。
既如此,最后一桩心事也可放下了。毕竟,妹妹也隐隐透露过,皇上也算明君,就是那心眼儿不是一般的多,却又偏是最讨厌别人跟他耍心眼儿。一时觉得新鲜用着也就罢了,却是决不能长久的。
且以杨泽芳的身份,他家女儿配继子沈承也是够了的,真是给他说了亲事,看还有那个好意思背后嘀咕自己对继子不上心。且让沈承早早的成了家,就赶紧把人分出去,省的放在府里镇日里碍眼。
看到是亲家母,杨夫人脸上也溢满了笑容,缓步上前,正要开口,不妨杨希茹忽然惊“咦”了一声。
杨夫人脸色不免沉了下。不拘什么事,外人面前,这般大惊小怪都有些过了。
裘氏倒是没在意,反是笑吟吟道:
“小姑娘是希盈的妹妹吧?长得可真是俊。”
因两家是姻亲,裘氏对杨府也颇关注,之前就已知晓,未来媳妇杨希盈已是从安州回返,一道来京的还有杨希盈的一个堂妹。想来就是眼前这位姑娘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杨希茹红着脸讷讷道:
“小女杨希茹,见过夫人。”
这副乖巧的模样倒是让裘氏颇为喜欢,当下笑着道:
“好可人疼的孩子,跟你姐姐一般,叫我一声伯母便好。”
又往大门那里看了下,却是一个戴着白色幂离的少女正扶着一个美妇人缓步而入。
少女瞧着也就十四五岁,身量修长,虽是只有眉眼**在外,却是宛若春水柔波,瞧着舒服的紧。尤其是身上那隽永的幽微香气,虽是离得这么远,依旧依稀可闻。
裘氏不觉惊了下,倒不知帝都里什么时候有这般雅致的美人了。
杨希茹也是个心思剔透的,瞧裘氏的眼神,忙轻声道:
“方才突然瞧见堂妹,多有失礼,还望伯母见谅。”
这话倒是实在话。
伯父杨泽安在帝都经营这么久,又和英国公府结亲,才好不容易得到一封公主府的请柬。
她杨希和又凭什么啊?
不独杨希茹这般想,旁边的郑秀致更是目瞪口呆——
亏自己方才还嘲笑杨家大房没有底蕴,书香名门却是靠着谄媚和金钱上位,那料到这边儿刚嘲笑他家没品位,便是搬个登天的梯子也别想进了公主府的门,这边儿人家就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更郁闷的是,便是自己,也是蹭了身为三皇子妃的表妹孔秀玉的请柬,才得以进来,那杨希茹倒好,竟是由公主府下人亲自引领进来,分明她家也得了请柬才对。一时脸上神情便有些扭曲:
“啧啧,你那堂妹倒是个长袖善舞的,竟是这么快就摸到了公主府的大门,也不知散了多少银子疏通门路……”
话虽如此说,却也明白,这杨希和身上,怕是有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背景,若真是单凭财力,杨希和绝不可能站在这里。
郑秀致这边百思不得其解,裘氏那边也是蹙了眉头。一则终于明白为何妹妹那么坚持从家族里找一个人跟杨家联姻了,实在是不管杨泽芳官运有多长,眼下颇得皇上青眼却是实打实的。毕竟,帝都那个不知,长安大长公主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