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扭曲着一张小脸告诉她,“小姐,宫里的御医现在全在府里呢。”
清若坐起来穿衣服,刚睡醒脑子还有些茫然,“嗯?在府里干嘛?”
小丫鬟瘪瘪嘴,“贺将军说您腰不好,让御医来给您治,一定要赶在大婚之前把您这毛病看好了。”
“……你走,我要静静。”
御医被暴躁的浒小姐全部撵出来了。
贺将军担忧浒小姐的身体,晚上办完公务后前来探望。
清若在闺房里,房门紧闭,贺魏文的侍从去敲门,“浒小姐。”
回应他的,是冷淡不耐烦的,“滚!”
侍从脸色难看的转回头看了贺魏文一眼,贺魏文摆了摆手,也不在意,让他退回来。
贺魏文施施然走上去,一脚踹上去。
“嘭!”晃悠悠的门板他脚踹上去的地方直接破出木屑在空中飘,最后两块厚重的门板都倒在了地上。
在床上翘着脚看小话本的人目瞪口呆看着门口温润如玉的贺魏文,手里捏着的苹果块在刚才的惊吓中滚落,一路从门边嘟嘟嘟滚到了路中间。
贺魏文眉眼温和,带着轻柔地笑意踏进门,一步一步,踩在苹果块上路过,被他踩过的苹果块直接碎成渣贴在地上。
原本在她旁边跟着的两个丫鬟早已经低着头顺着墙角毫不犹豫快速走掉。
只有清若目瞪口呆看着他高大的阴影拢过来,大张的嘴终于憋出来一句,“卧槽!”
贺魏文,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匪。
阴影快速拢过来,贺魏文弯着腰倾身凑过来,手指捻住了她的下巴,一只手已经把她手里的小话本抽出,看都没看就往后远远一扔,话语鬼魅,炙热的呼吸全部扑在她脸上,“让我滚,嗯?”
清若被他卡在身体和床之间,下巴被捻住,不上不下,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极致温和又韵满了血腥暴戾的双眸。
“贺魏文!”
她每说一个字,他就抬高一点她的下巴,脖颈绷成一条直线,长而修美,最后一个文字,她已经吐得艰难。
眼睛还是一样亮,一样眸光闪动明媚,没有害怕,依旧蠢蠢的高高在上以自己为中心。
“嗯~”贺魏文几乎是从深喉里应出了这一声,声音缠绵而醇厚,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持续得时间长了,呼吸缠在一起,他几乎能从呼吸间闻到她的味道,还带着清甜的苹果香。
手指贴在她下巴上缓缓而动,他手指间的茧子摩擦着她柔嫩的皮肤,一下一下,温度渐高。
贺魏文再一次贴近,几乎只要他张口说话,嘴唇细微的动作就能贴到她粉嫩的唇。
“爷给你撑腰,要不要?”
清若翻了个白眼,显然是想到了他昨晚的恶性。
她没有说话,他就继续抬着她的下巴,不管她点头摇头还是开口说话,注定会碰到他只在微毫的唇。
“嗯?”贺魏文弯着腰,眼眸表面懒洋洋的,内里却全是翻涌的海浪。慢吐吐的口吻又问了一次,“撑腰,要不要?”
“要!”碰到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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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葡萄就想让我给她撑腰?
蠢货。
怎么够。
——【黑匣子】
第35章将军渣(6)
贺魏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唇,直起身回味的表情砸了两下唇,眉眼间全是温柔的笑意,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玉镯。
上好的质地,在夜晚昏暗的光线中都晶莹剔透。
随手搁在了她床头的柜子上,清脆的声响,贺魏文曲着手指敲了两下她的脑袋,“这院子里以后你说了算。”
眼睛挑了一眼柜子上放着的手镯,“这个要是敢砸了……”眯了眯眼,他眸光盛起危险的凶光,“爷剥了你的皮。”
清若朝他哼哼两下,手背抹掉了唇上他方才舔过的地方,伸脚踢了他一脚,“这院子我说了算,你现在滚出去。”
野蛮又不讲理的憨劲。
贺魏文结结实实挨了她一脚,浅色的衣袍处印上了她的脚印,低头仔细看她,牙齿相互磨了磨,算了,她这么蠢还指望她怎样。
原本院子外守着的侍卫全部变成了贺魏文安排过来的人,整个院子比原来看起来更加戒备森严,气息沉重得吓人。
不过贺魏文说的话还是算数,这院子清若说了算,她想出就出想进就进,反而是浒家其他人要进院子要经过她的同意。
皇帝大婚原本安排得慎重又隆重,但是最后不知道是国库出了问题还是小皇帝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变成了简之又简。
京郊佛寺区近来有土匪作祟,土匪狡诈,官兵围剿好几次没有抓到,贺魏文三天前带着部队亲自前去。
没有十里红妆,也没有延绵的迎亲队伍。
十抬嫁妆显得有些寒酸。
清若一大早被宫里派出来的喜嬷嬷拉起来梳妆打扮,嫁衣前两天做好送来,厚重的嫁衣压在她身上,她紧绷着一张小脸,喜嬷嬷也不多说话,好像只是完成一个过程,不说吉祥话,不然她笑,也不然她哭。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满目鲜红的闺房像一个作坊流水线一样的生产而不像是要完成一场喜庆的婚事。
皇帝没有出宫亲自来迎,清若被浒清承从闺房背到浒府门口,祝贺的官员很多,大家都穿得喜气洋洋,满脸笑容,倒显得浒家气颜沉沉。
兄妹两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浒清承内里穿着铁甲铠戎,隔成外面一层薄薄的衣物隔得清若全身都疼,趴在他背上一直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