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的签字笔从会议桌的对面滚过来，正巧滚到凌裴的手边停了下来。
凌裴惊讶地睁大眼睛，朝对面看去，一个浓眉大眼，穿着卡通t恤的男孩子对她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这一瞬间，凌裴有些想哭，这种雪中送碳的温暖她非常感谢。
这个世界上，总是好人多的。
她对对面的男孩子做了一个谢谢的口型，拿起笔，开始认真答题。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凌裴这场无声的尴尬被对面那个男生解救。
面试官收回了试卷，“结果半小时之后公布。”
凌裴旁边的小帅哥早已经和借笔的小美女聊起天来，大有相见恨晚之势，也并没有把凌裴的尴尬放在眼里。
“谢谢。”凌裴绕过会议桌，礼貌地把签字笔还给这个热心的男孩子，真诚道谢，“要不是你，我恐怕还要去找前台借笔了。”
“不客气。”这个男生穿着印着巨恤，一笑起来有俩个小酒窝，“正好我多拿了一支笔，这考题也用不上两支嘛。”
这话把凌裴逗笑了，“这倒是，这题还真不算难，但是有几个陷阱比较迷惑人。”
说起考题，凌裴和这个热心的男孩子就讨论开了，讨论了一阵他们才想起忘了自报家门。
“我叫凌裴，c大计算机系毕业的。”
男孩子伸出手，“我叫柏寒，是d大计科院毕业的。”
d大和c大一样，都是c市的重点大学，这个男孩子看样子也是专业不错的，不知道为什么也现在才来找工作。
凌裴本来是个认生的人，也不喜欢跟不认识的人攀谈，但柏寒是雪中送炭的好心人，在凌裴心中就跟普通人不大一样了。
她爸爸说过，人家帮过你，哪怕是再小的忙，都要对人家心怀感激。
再加上柏寒性格开朗，不会用颜值来甄别一个人，这样的人就算是聊天也不会有负担。
凌裴也伸出手，和柏寒握了一下。
“原来你也是d大的啊。”之前还在跟小帅哥说话的小美女，听到柏寒的话，转过头来打量他，“我也是计科院的，怎么没见过你？”
口气里带着一丝质疑，似乎在怀疑柏寒毕业于d大的真实性。
这种赤.裸裸的怀疑，就连粗线条的凌裴都听了出来。
话这么咄咄逼人呢？
“呵呵，说不定是d大的二级学院呢？”长相斯文的小帅哥和女孩子一唱一和，“毕竟就算是三本也挂着d大的招牌嘛。”
这就是纯粹的讥讽加挑事了，毫无素质。
原本凌裴以为写代码的都比较宅，性子也比较温和，看来还是她太天真。
柏寒一点没恼，只笑了笑，“我去美国加州交换了一年，没见过很正常。”
“斯坦福的交换项目？”女孩子口气微变，重新打量柏寒。
她们院的确有个和斯坦福大学的交流项目，去的都是成绩优秀的人，交换之后如果表现优异，有很大的机会成功申请到斯坦福研究生。
柏寒笑了笑，没有说话。
“去斯坦福交换的高材生，会来应聘一个创业小公司？”那个斯斯文文的男孩子明显不相信柏寒的说辞，以为他在撒谎，在女孩子面前装.逼。
这个问题很尖锐，也很正常，一个能去斯坦福交换的高材生按理来说的确是不会来应聘这个小公司的，凌裴也觉得有些好奇。
只是柏寒还没说话，之前那个技术部的主管就进来了。
他手上拿着一份成绩单，看了一眼坐着的人，“我念到名字的请站起来一下。”
“李金艾。”
那个斯斯文文的男生站了起来，原来他叫这个名字。
主管点头，“坐下吧。”
“王茉茉。”
长相斯文的女孩子站了起来，对着主管落落大方地笑了一下。
“好，坐下吧。”
“然后是最高分，凌裴。”
凌裴站起来，主管用赞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不错，基本功很扎实。”
“谢谢。”凌裴有些局促，答应了一声就赶紧坐下了。
主管收回目光，“这三位是笔试的最高分，可以进入下一轮的面试，其余的同学抱歉了。”
一共五个人参加笔试，淘汰了两个。
李金艾闻言用鄙视的目光看了柏寒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不是吹你是d大的高材生么，怎么连个笔试都通过不了？
柏寒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说实话凌裴有些震惊，通过跟柏寒这么简短的聊天过程中，她都能感受得到他的专业知识很强，绝对不在她之下，甚至比她更强，他怎么会落选？
可让她更震惊的还在后头。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柏总您看怎么样？”
主管说完这句话，恭恭敬敬地盯着柏寒。
在场所有人都石化了：“……”
什么？柏总？他们的耳朵是不是出现问题了？
所有人看着柏寒从坐座位上站起来，他走到主管的旁边，微笑道，“大家好，我是众星科技的ceo，柏寒。”
虽然他脸上依然带着和煦的笑容，甚至嘴边的酒窝依然那么可爱，浑身上下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了，带着年轻创业者的霸气和朝气，站在那里的确就像一个真正的总裁。
不对，人家本来就是总裁。
打脸来得太快，李金艾和王茉茉的脸色可以说是比上坟还难看，谁会知道跟你坐一起做题的人竟然是公司的老总？谁他妈又知道这个公司的老总如此年轻？
这种邪乎的事情说出去谁信？可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