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涯再次抿下一口酒,“我说过,如果摆脱你厌恶的那层加之于我的身份,我可以是很多人,作家,律师,医生或者人民教师。然而,”他杯子里的酒液漾了漾,“一个人只能有一种命运。”
一个人只能有一种命运。这是《教父》里唐·柯里昂的经典台词,这个纽约的叱咤风云的黑手党领袖,在历经多番血腥战争后,带着释然又不无哀婉地说,“一个人只能有一种命运。”以前见到这句话,是在单薄的纸页上,是在泛着幽光的屏幕上,如今从际涯的嘴里说出来,让人有种梦境和现实恍惚得难分真假的感觉。
“你让我的价值观,”苌夕说,“有点崩坏。”
“我理解你小丫头,”际涯的语气突然温和得像一位父亲,“你所谓的价值观,不过是教科书式的条条框框,家长老师和专家学者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就天真地以为那是价值观。乐此不疲地践行,沾沾自喜地骄傲。而我呢,我的价值观是血和命之后的结果。所以,我的价值观更沉重,也更血腥。不过令我诧异的是,”际涯笑着看她一眼,“你居然不怕我。”
苌夕说,“我当然怕你,但是我也很好奇。我知道世界远不是我眼中的样子,但是宫崎骏又说,你若简单,世界就是童话,你若复杂,世界就是迷宫。”
他们对视一眼,一起笑起来,苌夕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