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他，笑容里似乎略有深意，“愿折堕远离你，阿志。”
“阿善，再念一遍。”
城市刚刚退了烧。夏夜清风中，蛙声和虫鸣声连绵一片，阿善的嗓音和晚风一样温柔。
这一刻，近乎魔幻。
清风和雪夜都不足以描绘的容颜，在他瞳孔中无限放大。
他有片刻的怔忡。不知是为绝美的少女，还是她隐约的敏锐。
初恋，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第一次拥抱和亲吻。朱志记得那个夏天，记得脸红心跳的每一个瞬间。那一季的风雨和美景，盛开在漫天霞云下的姝丽容颜，魔魅到几乎窒息。那些封存在他记忆里如此珍贵。一生，一次。
后来在逃亡的那段日子，每次拿出来想一想，就像从淤泥里开出的一朵洁净的莲花。
那么美好，丝毫不曾淡忘。
第14章第14章
少年和少女偷偷约着会，过完了暑假。
九月开学时，他们换到了对面高中部的教学楼。她，霍振和朱志都在1班。周佳琪分到了隔壁2班。
1班阴盛阳衰，女生占了三分之二。班中多了许多生面孔。霍振经过投票选举成为班长，以一幅俊朗的外表和优秀的成绩在女生中大受欢迎。
朱志依然和他做同桌。
开学那天，朱志一看到他就兴冲冲地跑过去，一屁股霸占了他身旁的位置。
老师调整座位时，可能因为二人的身高比较匹配，竟然也没有将他们拆开。
阿善打趣他们，“还是你们最有缘分。”
朱志勒住霍振的脖子晃了晃，“缘分呐！阿振！你可别想甩掉我。”
霍振掰开他的手，还是一脸嫌弃。
“文理分班还是有机会的。别气馁，霍振。”
“嗯。”
“喂！阿善！”
霍振掰开他的手臂，将椅子挪远了稍许，不过眼中始终带着笑意。
因为长得高，他们坐在了第二排最后的位置。阿善在他们右手边，倒数第3个靠窗的座位。
她的新同桌是个戴眼镜的腼腆女生，瘦瘦的，说话音量也小小的。
当她转过头和同桌说话时，男孩们能看到她微笑的侧颜，一般人拍照时常会选择的角度，非常地具有杀伤力。
周佳琪也很快适应了新班级。她常来找阿善，有时说说话，交流各自的班级趣闻，有时拉她去围观郁博雅踢球。
郁博雅升上了高三。阿善问过他将来想选什么专业，他迟疑片刻，“金融或法律，阿善有建议吗？”
阿善微微一愣，说：“博雅哥，你喜欢什么就选什么吧。”
她和朱志交往的事，他们谁都没告诉。这是阿善的要求。
“如果同学知道了，老师也会知道，万一告诉家长……说不定我的腿就保不住了。”
阿善一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朱志完全没有抵抗力，只想亲亲抱抱。
况且，阿善对他没有提过别的要求，只有这一个。
实际上，他的女朋友又可爱，又听话，堪称完美。也有可能太完美了，阿善甚至从未朝他发过脾气，朱志偶尔也会有点小失落。
阿善应该是他少年时代永垂不朽的梦中情人，是一片从他头顶飘过的白云。她却轻轻地走到了他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他从没妄想过她的青睐，她却亲了他。
没有得到时安之若素，得到了反而忐忑。
她真的喜欢我吗？真的属于我吗？不拘小节的男生在恋爱中也会有忐忑不安的时候。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拉她到无人的角落接吻盖章。
在彼此呼吸变得急促时隐忍地停下来。阿善脸颊粉红，眼里水光更盛，嘴唇湿润娇软的模样，只会想让人更加狠狠地欺负她。
“乖，别动，让我抱抱你。”
阿善将手放在他脑后，无言地摩挲，她知道他在忍耐。
“要是能一下子长大就好了。”
他们继续着隐秘的地下恋情。
他会在傍晚送她回家。有时在外面吃完饭，逛一会儿街。新城区容易遇到同学，为了不引人注目，阿善会换上自己的外套。
为了掩人耳目，偶尔也会喊上霍振。
哪里好玩，哪里有好吃的，少年热衷于开发恋爱新地图，然后找机会带少女去一一尝试。
永叔有时会跟着他们。
永叔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长着一脸寡淡到过目即忘的脸，气息收得若有似无，眼神沉敛。是朱志的保镖兼司机。
朱志怕她介意，便询问她的意见。阿善诚实道，“是有点儿不习惯。”
朱志刚想说那我支开他，阿善又说：“不过阿志的安全的最重要，所以没有关系，让他跟吧。”
女朋友懂事体贴。但为了搂搂抱抱时不被打扰。在朱志的要求下，永叔还是主动泯灭于人群中。若不是朱志提醒，存在感淡薄到阿善根本无法察觉。
若是他跟着，便说明他们那个灰色的世界趋于紧张。若是他不跟，便说明最近是安全的。
有时朱志也会把道上的事当成故事说给自己的小女友听。
比如，一直跟着他们的永叔的儿子死在了他父亲的对头的手里，永叔才投靠了他们。比如，那天的娱/乐城的经营者和他错综复杂的后台，再比如各种钱权交易和洗钱方式，跟踪和反跟踪技巧……
阿善坐在他腿上，摸了摸他的下巴，“以后也打算走这条路吗？”
朱志轻咬了一口不规矩的手指，“可以的话，爸爸和我都不想。”
虽然朱志的父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