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才。
直到……他一反此前梦境中的旁观者之姿,再切身不过地……以另一个「萧琰」的立场经历了方才的一切。
感觉到指尖隐隐残留着的弓弦震颤、回想起那正中爱儿心口的箭支末端微微晃颤着的紫色雀翎,萧琰周身颤栗愈甚,唯有竭尽气力紧紧咬住下唇,才能压抑下几欲冲口而出的呜咽与悲鸣。
他的宸儿。
他奉若珍宝、爱逾x命的宸儿,竟就那般……被他亲手s杀在了阵前。
仅仅意识到这一点,萧琰a口便是一阵撕裂似的疼痛漫开;原就有些艰难的吐息更是难以为继,直到眼前隐隐有些晕沉发绪起伏,努力调息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只是此时、此刻,即便那彷佛罩染着浓浓血色的连天黄沙早已为身旁熟悉的衾被帷帐所取代,可不论是那彷佛刻画在魂灵之中的、深切入骨的哀恸,还是指掌间残留着的、那亲手夺去爱儿x命的弓弦触感,都让萧琰再也无法将那失之毫厘、差以千里的人生轨迹当作单纯的梦境或借监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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