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她,还是说,伶伶,到我家做客好吗?
她的嘴唇抿着,但笑容从双腮呈现,眼里有些淡漠。说,我想静静,你回去吧。不要太晚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在洗手池边轻轻晃动,她洗漱的身姿在还不炽烈的阳光下,投着小小的身影。那么小,又那么硬。
我看了一会儿,拉上门,驱车回家。
63总第一次
车子迎着太阳,也迎着盘旋的山路而上,车子后面扯起一阵烟尘。
爬坡照例是应该拧油门,可是,我的手上却渐渐放松,脚上配合着后退一档。车子很慢,比快奔驰的时候,却更迟钝和笨拙,不时迎着石子和石块撞上去,碾过去,这颠簸就更加放大。
我的脑子空空木木。我说不清我该怎么做会改变这种状况。
但是再远的路也有尽头,我到家了。爸爸妈妈应该是上山去干活,厨房的蜂窝煤炉子还堵着,锅里的水微微翻滚,到了该下米煮饭的时候。
我开了煤炉,那锅就大声响了起来,水泡迅冒起,小开的水变成大开。
我淘好米,那水就了。照例,我先舀出两勺子,放入泔水桶里面的麸皮,麸皮受热,也翻滚起来。
下了米,我让自己忙起来,迅招来鸡鸭,拌了饲料喂养,然后又兑好一桶猪食,提着到猪圈里,唤醒两头沉睡的猪,将猪食倒入大半。看了一会儿猪们欢快吃东西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满足。
这时候一辆摩托车从桥头那边的公路驶来,车上的骑客大叫:豆干,豆腐。
我就迎住他,买了几片豆干,两块豆腐。正愁着午饭没有合适的菜呢。
做菜的当儿,忽然想:刘伶伶,中午吃什么呢?
微微愣神的当儿,放在手上切的豆腐,已然被刀切开,那刀却不停止,于是指尖一痛。
妈妈回来了。
妈妈接了继续做菜的活儿,爸爸找了一个创口贴说让贴上,妈妈是开心的。儿子回来,有好吃的是一回事,关键是,我回家了。
一家人吃得很香。
但方才那个问题盘旋不去:刘伶伶中午吃什么呢?
下午本来也要上山去干点活儿,可是妈妈不让,说我瘦了要休息。说,你给我们做饭,我们回来有饭吃就好了。
她还交代我不要乱跑。
我正好心绪不是很好,就不坚持,后来,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