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痒痒的,徐徐清风一般地吹拂着。
春暖花开,桃花灿烂,她遍体舒坦,依稀是自己为燕王解毒的光景。
是的,她要将燕王体内的毒吸出来,要用力地吸。
楚敬欢一震,瞬间僵化。她回应他的吻?她醒了?可是,她双目紧闭,仍然沉在睡梦中。
她很生涩,不让他喘气,他一笑,反客为主,吮着她的唇。
唇齿痴缠,可是,今夜只能仅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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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萧婠婠发现自己被燕王抱在怀中,震惊得无以复加。
楚敬欢淡定地放开她,站起身舒展筋骨。
她深深垂首,双腮染了霞光似的,红得娇艳。
怎么会这样?
啃面饼的时候,她琢磨着昨夜的梦……她好像梦到自己再次为他吸毒,却又不尽然……梦的后半截,她想不起来了。
怪不得不觉得冷,原来是睡在他的怀里。奇怪的是,他竟然会抱着自己。
吃饱之后,楚敬欢道:“今日往东走。”
她问:“要去东郊么?”
“婥儿应该不会南下。”
“东郊……”萧婠婠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公主曾说过,公主与林公子就是在‘杏花春’相遇、定情的。王爷,公主会不会在‘杏花春’?”
“有可能。”
二人飞马赶往东郊“杏花春”。
京卫搜过东郊,“杏花春”自然也搜了,却搜得不仔细,楚君婥又故意藏匿,自然找不到她。
果不其然,慕雅公主藏身于“杏花春”的雅房。楚敬欢一见她就训斥道:“婥儿,你胆大妄为!你知不知道,陛下差点儿将皇宫和京城翻过来。”
“皇叔,我又没有去哪里,只是在‘杏花春’散散心嘛。”楚君婥不屑地顶嘴。
“散心!”楚敬欢大怒,“若是散心,为何偷偷跑出宫?为何不说一声?”
“王爷息怒。”萧婠婠赶忙道,向公主使眼色,“公主许是忘了告诉宫女。”
楚敬欢怒哼,拂袖坐下。
楚君婥撅着唇,气呼呼道:“皇叔,我没有错,是皇兄错。君无戏言嘛,皇兄已经为我和林大哥赐婚,却暗中命礼部不定婚期,皇兄根本不愿让我嫁给林大哥。”
他饮了一口茶,问:“你怎知你皇兄不愿?”
她气得手舞足蹈,激动得唾沫横飞,“那日我去景仁宫,无意中听见贵妃娘娘对宫女说,皇兄根本不会让我嫁给林大哥。因为,林氏党羽众多,权势大,我再嫁入林家,林氏的权势就更大了。若林氏联手杨氏、上官氏、夏侯氏,就足以威胁皇室。皇兄不会做不利于帝位、不利于自己的事。”
萧婠婠看着燕王,期待他的反应。
楚敬欢好似不生气了,悠闲地饮茶,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
楚君婥拉着他的衣袖,恳切地求道:“皇叔,我真的很喜欢林大哥,此生此世,非林大哥不嫁。我知道,皇叔的话,皇兄会听的,皇叔帮帮我,好不好?”
“你与林天宇的婚事,牵涉颇广,皇叔的话,你皇兄不会听。”楚敬欢一口拒绝。
“皇兄多多少少会听皇叔的话,皇叔,婥儿求求你了,帮帮婥儿吧……”她哀戚地求着。
“婥儿,不许胡闹!”他低叱,状似随意地看一眼萧婠婠。
萧婠婠明白他的意思,拉住公主,“公主,陛下一向敬重嘉元皇后,或者可以去求她成全。”
楚君婥双眸一亮,“对对对,我去求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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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当晚,楚君婥就跑到慈宁宫去求嘉元皇后,当然,她硬拉着萧婠婠一起去。
萧婠婠知道,林舒瑶不好应承公主的请求。
因为,林舒瑶心中清楚,陛下忌惮林氏的权势,不会任凭林家的权势如日中天。
再者,此生此世,她唯一爱的人就是陛下,她也不愿陛下的帝位与权柄受到任何威胁,更不愿陛下与娘家有任何冲突与矛盾。
楚君婥苦苦哀求,使尽各种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把鼻涕一把泪,决意打动嘉元皇后。
林舒瑶被她磨得了一个时辰,最终松口,说可以帮公主说几句话。
闻言,楚君婥蹦蹦跳跳地回殿了。
“此次找回公主,多亏了你。”林舒瑶坐在绣墩上,宫娥将她发髻上的金钗珠簪卸下来。
“此乃奴婢本份。”萧婠婠淡淡道。
“你面色不大好,这两日在宫外寻找公主,是否累着了?”
“没什么,今晚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林舒瑶挥手,宫娥退出寝殿,她拉着萧婠婠的手坐在床榻上,缓缓道:“哀家也希望天宇与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咳,世难两全,想说服陛下应允这桩姻缘,难于上青天。凌尚宫,你可有法子?”
萧婠婠道:“奴婢没有想过这事,奴婢想想,尽力为娘娘分忧。”
林舒瑶点点头,“好,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萧婠婠告退,回六尚局就寝。
次日午时,她正用膳,慕雅公主风风火火地闯进她的房间,大声嚷嚷。
她立即起身行礼,却被楚君婥一把拉起来,“凌尚宫,皇嫂说你有法子让皇兄应允我与林大哥的婚事?”
“小声点,公主想让六尚局的人都知道么?”
“哦,是是是,小声点。”楚君婥兴奋道,“你有什么好法子,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