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度,公主就成为林公子真正的妻子了,这不是公主期盼的吗?”萧婠婠含笑劝道,“公主无须害怕,船到桥头自然直,假若公主害羞,还有林公子嘛。”
“哎呀,你说什么呢。”楚君婥羞窘地别过身子。
“公主,奴婢该回宫了,外面八个陪嫁宫女都是公主的近身侍女,有事便吩咐她们。”
“不要走,多陪我一阵。”
“公主,这有违宫规。”
“我才不管宫规,我对六尚局的人说,要你多留两个时辰,让她们先回去复命。”楚君婥撅唇强硬道。
萧婠婠知道公主一向说到做到,也就没说什么。这夜,直到酒宴将散,她才离开林府回宫。
公主本想派人送她回宫,她说不用,这才一人独行。
行至十字路口,她望见右侧的街上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朝她招手。
那车夫是熟人,她走过去,上了马车,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
一抹庞大的黑影矗在车厢后面,黑暗中,一双黑眸炯炯晶亮。
她刚想坐在车厢左侧,冷不防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使力一拽,她跌在他的怀中。
铺天盖地的酒气笼罩而来,可见他饮了不少酒。
在这辛辣的酒气中,她闻到熟悉的阳刚之气,独独属于他的体味。
下一瞬间,他将她锁在怀中,埋首于她的颈窝,像是在她的颈上咬了一小口,吸着她的骨血。
很用力地吮吸,很有力地啃噬。
萧婠婠想推开他,却觉得绵软无力,因为他的啃吻而瘫软。
楚敬欢嗅着她的馨香,吻着她的柔软,越发沉迷,无法自拔。
流连于她滑嫩的雪颈,烫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烙印,娇躯在怀,他想怎样就怎样,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拒绝他的宠幸。
酒意焚心,热念焚身,血脉疾速而行,他无法克制这一股冲动。
不管这冲动是因为酒意而起,还是因她而起。
他的唇舌缓缓上移,吻着她小巧的下颌,她的双掌贴在他胸口,他引着她的双臂搂住自己的脖子。就在他正要吻她的唇之际,她突然推拒,闪避他的唇。
萧婠婠被他抚弄得迷失了自己,因为热气上升而猛然回神。
不可以!
她惊心于自己的沉迷,生硬地推开他,脱离他的怀抱,坐在车厢左侧。
楚敬欢没有强迫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拒绝自己的亲近。
“时辰不早,奴婢该回宫了,王爷有事吩咐吗?”即使车内很暗,她也窘得不敢看他的眸。
“自然有事。”他的嗓音低沉沙哑,还未从方才的激烈中恢复过来。
她默然,静候他吩咐,有些心神不宁。
方才,自己为什么不立即推开他呢?逢场做戏也至于那样吧!
可是,他那么强硬,推得开吗?
他冷冽地问:“既然陛下已宠幸你,为何没有晋封你?”
声音恢复了沉朗。
她答道:“陛下并无宠幸奴婢,王爷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他在宫中的耳目相当厉害,所得的内幕也相当准确,此次为何不准?莫非他只是试探自己?
一时之间,她无法断定他的意图。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敬欢道,“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奴婢自然清楚。”方才的纠缠,鬓发有些凌乱,她拂了一下乱发,“假若奴婢有朝一日得到陛下的恩宠,必定及早告诉王爷,让王爷为奴婢欣喜。”
“那敢情好。”他的声音清朗中有一点点的滞涩,“本王希望你早日得宠,与皇贵妃分庭抗礼。”
“奴婢自当努力。”
突然,马车沉静下来,他们仿佛置身一个空旷的城。
萧婠婠不知为何会说出这番话,他被自己的话激怒了吗?
在他面前,她从未这般胆大妄为、这般无所顾忌,从未故意挑衅他。
她这是怎么了?
上一刻激烈纠缠,下一刻冷漠如冰,他们之间也太奇怪了。
不多时,楚敬欢开口问道:“本王吩咐你的事,办得怎样?”
“王爷问的是哪件事?”
“哪件事?”他隐隐发怒,“本王吩咐的事,你竟敢忘记?”
“六尚局忙于公主的婚嫁,奴婢无暇他顾。”
她听见他粗重的气喘声,他冷漠地吐出三个字,“和嫔。”
其实,她是故意的,“和嫔原是六尚局女史,意外得宠,不过陛下绝少召她侍寝。虽然她连番晋封,是各宫娘娘和宫人眼中是得宠的妃嫔,却并不骄矜,反而谦逊温良。她常去永寿宫,有意靠拢皇贵妃,皇贵妃的龙胎三次差点儿被人谋害,都是她及时拦住,识破阴谋。也因为如此,陛下晋她为和嫔。”
楚敬欢冷沉道:“此人一身本领,很不简单,城府很深。”
萧婠婠挑眉道:“寒玉,马齿苋,黄连,大黄,和嫔懂得很多,当真不可思议。奴婢不明白,为何她要帮皇贵妃?”
“后宫女子,朝思暮想的无非是得宠。和嫔已得到陛下的宠幸与应有的位分,所想的自然是得到更多的恩宠与更高的地位。靠拢皇贵妃,是最好的捷径,倘若皇贵妃接纳了她,她既可得到皇贵妃的庇护,也可得到陛下更多的宠爱,甚至还有晋封的可能。”
“和嫔做到了。她救皇贵妃三次,皇贵妃应该很信任她。”
“千万不要低估了皇贵妃,皇贵妃能够长宠不衰,其手段与心机不可小觑。”楚敬欢沉吟片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