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刚,他那么眷恋又那么决绝地对她说:“莫凝,幸好,你拒绝了我。”
眼泪像冲破堤坝的洪流,这几年,好像只有在爸爸出事的那天,她的眼泪,才这样六神无主地泛滥决堤。
存着一丝微弱希望再跑回长椅的时候,喉咙冒烟,腿上像灌了铅,她颓然无力地坐了下来。
眼前的景象随着她凌乱的呼吸在颤动,她忽然发现,这个长椅,面对的是一片山林,黑夜中山影憧憧,根本看不到海。
她怀疑是错觉,使劲甩甩头——
果然,是找错了方向!
她刚刚围着找了一圈又一圈的长椅,并不是一开始她和傅坏臻分开时的长椅!她太急太慌,一直没有仔细辨认,于是就像被绕进一个迷局,怎么找都是错。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一跺脚,朝着相反的方向又跑了起来,也不知跑了多久,在路的一边,海的轮廓在山林的遮挡中露了出来。
那个长椅终于渐渐接近,而傅怀臻明明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等着她。
夜的映衬中,他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微微仰头,似乎来往的熙攘人声都被摒弃在意念之外。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练习的,就是如何放下,太多凡尘俗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