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蔡京明着在继续处理开封府其他案子和事务,暗中一直派人盯着,关注者事态接下来的发展。说穿了,他就是在看戏。
“大人,郑黑虎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师爷抱着案卷走了进来,开口便说到了刘铣最关心的一件事。
“哦!他都说了些什么?”此刻,刘铣正坐在椅子上,右手端着茶碗细细地品着茶。
面前的桌案上,仍然摆放着不少这几天还未审核的案卷。不过,他此刻却无心审阅这些鸡毛蒜皮的案子,而是一直在等待郑黑虎的案子。
“这个……,大人,您还是先看案卷吧!在下将郑黑虎说得每个字都记录在案卷之中。”师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实在是觉得郑黑虎所言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那好,把案卷放下,你先下去吧。”刘铣皱了皱眉,心说这个师爷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谨慎,说话总是畏畏缩缩,他对于师爷这个缺点相当的不满意。
师爷将郑黑虎的案卷放到了桌案的最上面,依言出了刘铣的办公室。
放下茶碗,打开案卷,里面包含了郑黑虎的口供、仵作的验伤报告、以及衙役查访之后汇总起来的情报,这些都被一一记录在案,这个师爷办事的效率没得说,这么短时间就已经汇总好写成了案卷。
从案卷中抽出郑黑虎的口供,他大致翻阅了一下,立刻被气得将案卷扔到了一边,他这时候才明白,师爷刚才欲言又止的原因,实在郑黑虎的话中有太多互相矛盾的地方。
按照郑黑虎的说法,袭击他们,打伤他们,抄了他家财物的,居然不是花狻猊那伙人,而是一群蒙着面的半大孩子,郑黑虎这厮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居然一口咬定弄伤他的就是蔡道。
他此刻真想当面问一问郑黑虎,
对方蒙着面,你都能看出他是蔡道?
话说,你认识蔡道吗?
你见过蔡道本人吗?
自从那日在大朝会上,蔡道再三追问刘铣那位同乡兼同榜的林国辅:“你认识我吗?”
这句话一下子就火了,之后,不管是大臣还是百姓,遇到有人争辩的时候,这句话就成了怒怼对手最有力的武器。
这句话,也成了元丰五年的大宋热词。
其后果也十分严重,搞得现在,御史们要想弹劾某某某的时候,必须在之前先了解一番这个某某某。不然,在大殿上,对方要是怼上这么一句,要是答不出来,那还不把御史的脸都丢尽了。
刘铣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心中暗叹:看来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这个案子解决起来并不难,可是想要牵扯到那个妖童并不容易,更别说他的父亲和伯父了。不过,郑黑虎既然敢指名道姓地说蔡道就是凶手,不审一审这个妖童,如何也说不过去。
郑黑虎能说话,光这一点就让人刘铣感到奇怪。要是他做事,即便不杀了郑黑虎,也会割掉他的舌头。
……
刘铣不是蔡道,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
蔡道动手之前就派人调查过,郑黑虎就是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的纯文盲。可是,动手的时候,他也只是让手下挑了郑黑虎全部的手筋脚筋。说实话,他完全可以可以让人把郑黑虎的舌头也给割了。
蔡道却并没有这么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是他做事的原则,更何况,蔡道就是要借着郑黑虎的舌头,去试探一下各方的反应,顺便看能不能吊出幕后的黑手。
……
“来人!”下定决心,刘铣亲手签发了逮捕令,写完后盖上通判的印章,便喊道。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他手下就差官一直都在门口候着,听到喊声立刻进来问道。
这位差官也姓刘,叫刘敏。刘铣本家特意从家中挑出来几个比较伶俐晚辈,他就是被派到刘铣身边听差办事之人其中之一。这些人都算是刘铣的堂侄,刘敏平日里能说会道,比较善于察言观色,所以,他非常得刘铣的赏识。
“去把蔡道拘捕回来。”刘铣把手令递给刘敏,吩咐道。
刘敏接过手令大致浏览了一下,内容很清楚、大印盖了,手续也很齐全。
“大……大人,这……名字没错吧!”可是,刘敏一看到人犯的名字,一下子就傻了,结结巴巴地问道。
“怎么,只是一个普通的道人罢了,无官无职,难道你怕了?”刘铣眉头紧锁,厉声问道。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刘敏今天居然敢质疑自己的手令,这厮平日里伶牙俐齿,现在居然连话都说不利索,
要说心里话,刘敏那是真怕了。
蔡道,如果只是同名同姓,亦或者写错了名字,哪怕他就是当朝一品的武官,刘敏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敢去捋虎须。可刘铣的那一声道士去坐实了他的猜测。
蔡道,那是什么人,地球人都知道那肯定是假的,可至少现在全汴梁城的人都知道有这么号人物。而且这娃娃也不是刘敏说得那样无官无职。保育院,也许刘铣并不放在眼里,毕竟它现在还是黑户,并不是大宋正式的官府部门。
可是,保育院是宋神宗亲自设立,听说里面有不少的太监和宫女,谁不知道,蔡道被宋神宗亲自任命为副总管,更加重要的是,总管大人就是延安郡王赵佣,那可是事实上的太子爷啊!
可是,这些话,刘敏又如何敢说出口啊!
“还不快去!”刘铣心中大怒,他的手已经摸向了茶碗,要是刘敏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