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现场还有一个认识张大妈的人留了下来。
红姑,那个附和张大妈的中年女人,她本身裹着小脚就走不快,想要跟在张大妈身后离开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倒在地上,又被其他人踩了几脚,双脚崴了一只,双手被踩成了猪蹄,再也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哀嚎。
此刻,蔡道一行人可顾不上她。
花狻猊虽然也搞不清楚具体的状况,可经历过这个案子之后,他已经全身心的信服蔡道。
这几天,蔡道的所作所为让他有了冰火两重天的感受。
所以,在离开开封府的时候,他已经暗自发誓,以后蔡道不论发布任何的指令,他不再问任何的缘由,都坚决执行。
抽出刀,花狻猊一个箭步抢身来到马车旁,猛地挥刀往下一劈。他感觉是劈到了人,可是,定睛一看,那个小矮子居然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花狻猊自己没察觉,可是,旁边的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对方只是单手一推地面,便很轻巧地躲过了他的全力一击。
此刻,蔡道紧盯着对方,双眼都快被瞪出眼眶了。可惜的是,这次蔡道居然看不到对方的名字,居然还得不到对方的一点信息,自然也就看不出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种状况,蔡道还是头一次遇到。
“蔡坑,这种状况,我该怎么办?”
“……”
“……”
一连问了三遍,可是,无论蔡道如何询问系统蔡坑,它都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和解决的方法。
只是给出了两行字
‘这是合理的状况,大奸臣又怎么能不经历刺杀呢?’
‘宿主权限又不高,必须自行设法解决。’
我勒个去的,现在,已经有人来暗杀自己了,蔡道的身体还是个小孩子,让他如何解决。
况且,这可是有预谋的刺杀啊!时间这么短,让他如何能想解决的办法啊?
“果然不负神童之名,小道士,你说说看,你瞧出了洒家什么破绽?”那个小子问话的时候,一脸的从容。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小矮子居然从地面跳到了小红马的马背之上。
小红马身上多了一个异物,自然很难受。可是,这个小矮子就像脚底上装了吸盘,无论小红马如何动作,却根本甩不掉对方。
这下子,对方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侏儒,一看到眼前之人,这个词立刻进入到蔡道的脑海当中。
可是,此刻,这个侏儒离自己居然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
实在是也太近了。现在,除了马车前面的车帘,双方之间便再无阻隔。
实在是太危险了。
此时此刻,蔡道一动也不敢动,斗大的汗珠顺着前额、脸颊、下巴,一滴滴的掉落在车厢底板上。
甚至,有几滴汗珠流进了他的双眼,可蔡道居然能做到眼睛一眨也不眨。
那个侏儒看到这一点,暗自赞叹,这个孩子不只是聪明,他的性格比想象中还要坚韧不拔。
汗水滴入眼睛却能做到不眨眼,看似简单,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感受到其中的痛楚。单凭这一点,蔡道就远远超过国内的那些所谓的‘勇士’。就连他自己,也是足足练了五年,才勉强能做到这一点。这孩子今年才几岁啊!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不能够让这孩子活在这个世上。
蔡道此时全部心神都落在了对方的身上,一双眼睛紧盯着侏儒的双肩,什么也不敢想,任何小动作都不敢做,生怕一下子刺激到了对方,让自己血溅五步啊!
花狻猊和其他人现在都是投鼠忌器,居然让刺客离蔡道这么近的距离,让他们这些一向自诩勇武之人羞愧不已。
“既然你不肯说,那……”
‘那’字还没有出口,就见侏儒双肩微微一动,双臂随风一摆指向了蔡道。
“嗖……嗖”两声响,就见两点寒芒直射蔡道的咽喉和前胸。
啪的一声,蔡道把车帘子一甩,全身用力往下趴去。
咚咚,两声响,两支短箭居然没有能够射透车帘子,被挡了下来。
侏儒双眼瞳孔猛地缩了一缩,心中暗自诧异,他袖子中射出的可不是袖箭,而是弩箭。袖箭全被放箭人的臂力,而弩箭则全靠弩机的劲道。这副车帘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居然这么坚韧。
他还想在动手,却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了,花狻猊含怒将自己手中的单刀当成飞刀扔向了侏儒。
而蔡板和小迷糊则抽出腰间的铁弹弓和铁蛋丸,也都瞄准了侏儒的身体。
“他是西夏人,小心袖箭有毒。”说话的自然是蔡道,蔡道现在就可以确定,这个侏儒百分之百是游牧民族。
能那么自然轻松的站在别人的马上,也只有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人才行。辽国做事一向大气,喜欢直来直往,如果派出此刻刺杀自己的话,一定不会是侏儒一个人。
也只有西夏人一贯喜欢这样的鬼蜮伎俩。
此刻,蔡道正趴在车厢的底板上,他也取出铁弹弓和铁蛋丸,瞄准侏儒的下三路,拉满弓弦却不放出弹丸,他这么做,一是威慑好,二是防止对方强行进来。
“大家取出盾牌和武器,三个人一组背靠着背,分散戒备。小板子,你带着小迷糊钻到底下!大桶子,拿桶护住脑袋。”为了防止西夏人狗急跳墙,他们为了刺杀自己,并不会只派出一个侏儒。说不定这里就暗藏着更多的死士和刺客,等着收取自己的项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