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太监进来,在海福的耳畔说了几句话,海福神色一变,出去又回来,担忧便没了,转而是焦急,他走到杜后的身边,顾不得杜后此刻情绪异常,附在杜后耳畔说道:“娘娘,洛修竹与长孙碧烟二人回到京城了,此刻正在京城郊野外的小客栈落宿。”
杜后诡异的笑声终于停止了,她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中有着死一样的光芒。随之,她裂开了唇角,浮现一抹堪称兴奋的笑意。
“真好,陛下□□着她,她便来了,当真是心意相通,情比金坚。”杜敏贤用冰冷的手指抹掉脸上的泪,“本宫要见见老朋友,海福你安排一下。”
“是,娘娘。”海福听后心中一颤,因为听出了杜后口中的冷意,可是他没有迟疑,当即下去吩咐人办事。
京城外的小客栈过得还很平静,不管洛修竹与落空如何担忧,城门的那一头都没有任何动静。落空不止一次想要进城去探探虚实,而还是一再压抑下自己的急躁。
直到这天晚上,落空辗转反侧,终于睡了后,她一直期盼的事才发生了。黑衣人越入她的房间,正准备连人带被劫走的时候,却被突然从门□□入的暗标打断了行动。
黑衣人凝眉,欲再动手的时候,一人从屋顶越下,四下无比安静,两个黑衣人对峙许久开始动手。越打,两人越觉得熟悉,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
两个问题一问完,二人惊了惊,停下了招式。两人对视一会儿,其中一人说道:“左堂伎芳。”
“右堂垂颜。”另一人回道。
“自己人?”伎芳很是费解,摘下了黑巾。他们用的发音是经过训练,用特殊的方法掩盖掉原本的声音,若非自己人,绝对听不出来其中的不一样。
另一个自称垂颜的人也摘下了面巾,笑得像个狐狸,人长得极白,说,“娘娘那里应该没有派其他人来,你为何会插手此事?”
“我无意中发现长孙碧烟的去向,本想禀报娘娘后再做定夺,可一直都没有办法送消息进京城。”伎芳苦恼地说。
狐狸一样的垂颜想了想,了然地说道:“你便是那个假扮季尧妻子的左堂七伎之一?”
“你知道?”他们办事直接听命于娘娘,从不私通消息,这个垂颜如何知道的?伎芳更是疑惑地皱眉,手下不自觉地提防起来。
“别心急,知道你是那扮演季尧妻子的七伎之一,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推测罢了。如今我们有正事要办,若不将人送过去,娘娘等久了,恐怕我们没有一个人有好果子吃。”
“娘娘已经知道长孙碧烟到了京城?”伎芳脱口而问。
“现在先别问这么多,我们想把人送过去,之后我再跟你解释,小芳芳。”垂颜嬉皮笑脸地走到落空床前,双手合十朝着昏睡的落空拜了拜道,“老板娘多有得罪,莫怪莫怪。”
仿佛拜死人一样地拜完了落空,垂颜随即将人扛上肩,然后与伎芳一同离开了客栈,朝着城外一处破庙走去。
到了破庙门口,垂颜瞧见里面还是漆黑一片,呼出一口气来,说:“还好还好,还好是我们早到了。”他拼着耗尽内力的危险赶过来,所幸没有在娘娘之后才到。
垂颜慢悠悠地将人抗进破庙中,放在了一个事先铺好的草甸上,然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蜡烛,将蜡烛点燃了,放在庙中佛像下。
一转身,垂颜啧啧了两声道:“当初我也见过季尧之妻几眼,想不到你这樱桃小嘴,瓜子脸竟能将季尧妻子那大嘴方脸扮得惟妙惟肖?”
伎芳不吃他这一套,冷酷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娘娘会知道长孙碧烟已到京城?而你又为什么跟长孙碧烟很熟的模样,唤她老板娘?”
“因为是本宫让垂颜蛰伏在长孙碧烟的身旁,伎芳你还有什么好好奇的?”
一道声音从破庙外的漆黑夜色里传来,一个人在提灯的微光下徐徐而来,纤细修长,等到了门口,伎芳才发现竟是皇后娘娘。
“娘娘。”伎芳当即低下头。
“伎芳,是不是很多事本宫都应该与你报备一声,例如本宫要见谁,要杀谁,今日要对付谁,明日要对谁做足准备?本宫是否不应该忘了告诉你们?”
“伎芳不敢。”心惊不已,她犯了暗卫的大忌,主子没有吩咐的事情竟因为好奇心而插手其中。
从一开始她便不该插手长孙碧烟的事,此事娘娘自有安排,没有吩咐她的,她看见了也应当作没有看见。
伎芳额上冒起了冷汗,垂颜站在一旁有些同情她,上前替她解围道:“娘娘,长孙碧烟醒了。”
转眸一看,草甸上的长孙碧烟当真慢慢睁开了眼,从被子中撑起身子,茫然地环顾着这个破庙,随后定睛在杜敏贤的身上。
☆、等你很久
杜敏贤看着落空淡定的模样,自己却疑惑了,她笑着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不是很惊讶,就是很冷。”落空笑着,温柔地看着杜后,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管看多少次都不由地有股热流从心尖上淌过,“可不可以将门关上?”
她变了,这是杜后此刻唯一的想法。她们上一次见面应当是三年前,可杜敏贤对她的印象却太深,每一次想起她这个人,脑子里便会浮现一个影子,那影子让她觉得好熟悉。
“海福,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