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磊显然以为自己就要获得胜利了,笑吟吟地将牌摊开:“四条,炸。”
整齐的一溜a一字排开,迟磊往后一靠,翘起腿:“阮小姐,承认了。”
“你都还没看到我的牌,就这么笃定自己会赢了么?”阮桃不徐不疾地将自己那被阿莱尼斯换过的牌摊开,“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都是不确定的。迟先生作为老玩家,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才是。”
迟磊望着桌面上排列的五张牌,倏地坐直,双眼瞪大,显出几分不可置信来。
“怎么可能……”他喃喃道,脸上终于没再挂着那副令阮桃不适的虚假笑容,透出真实的惊诧。
“怎么不可能呢?”
阮桃取了其中三张公牌,手心划过,将它们排列开来。
红桃10到红桃a,同花顺!
“迟先生,承让了。”阮桃原封不动地将迟磊之前那句炫耀的话返还给他,“我牌技不好,这次侥幸得胜,或许没能让你尽兴,还望你海涵了。”
“不过呢……”阮桃慢悠悠道,“既然我赢了,迟先生方才承诺的事情,是否该兑现了呢?”
阮桃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迟磊铁青的脸色,心中一阵舒爽。
切,比牌技她也许玩不过这只老狐狸,可论起作弊技术,爸爸她分分钟吊打全场好么!
第二十章 论夜店
迟磊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向来只有他坑别人,从来没人有本事或有胆子坑他一把,但现在,赌局的结果却赤果果地打了他的脸。
夜路走多了,总是会碰到鬼的。
迟磊现下就处于这种非常尴尬的境地。
照他的预想,他应该十分完满地取得胜利,然后再做出一副大方的样子,表示输赢如浮云、情义最紧要,略带遗憾地告诉卫玄之他们,虽然赌输了,但是看在有缘的份上,自己还是愿意帮忙搭个线的。
这样一来,既能卖个人情给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的卫玄之,也能顺便在这些人面前炫一把,可谓一举两得。
但计划是很美好的,迟磊却没想到最后会玩脱了。
不单单是脱轨,连整个方向都歪了。
他面色不大好看,盯了阮桃几秒,才吐出一句:“阮小姐,深藏不露啊,是我看走眼了。”
阮桃也不傻,看迟磊这面色,自然不会上赶着刺激他,于是谦虚道:“不敢当,这回只是运气好,要再来一轮我可能就输惨了,迟先生才是真正的高手。”真正的出千高手。
听她这般谦让,迟磊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他正要开口,手边的手机突然打进一通电话,他皱着眉不耐烦地扫了眼,目光顿时凝住,手忙脚乱地拿起来贴在耳上,也不知另一头的人说了些什么,阮桃只见他不停地点头应是,神情一下子变得无比谦卑。
“是,是,我明白了……好的,那就还在老地方?……好好,我立刻安排人将他们送过去,您放心……”尽管电话另一头的人看不到这边的景象,迟磊仍是下意识地点头哈腰,活生生将原本的黑道老大范演成了跑腿小弟。
通话的时间并不长,迟磊挂了电话,迎上阮桃略带好奇的眼神,堆起笑道:“阮小姐,那位先生指明要见你呢,你看……?”
他拖长语调,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没给人留下拒绝的余地。
阮桃与身旁的卫玄之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卫玄之沉吟了半晌,微微冲她点头。
“就只有我一个吗?”阮桃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