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安娘来了,几日不见,这瞧着竟是愈发标致了!”朱氏也是有些时日不曾见过谢安娘了,她此次前来也是有事相求,这语气便不如往日的尖锐,一开口便是夸赞。
难道听到朱氏夸人,谢安娘心下倒是微微讶然,这三婶唱得又是哪一出?
“三婶客气了。”她扫了眼摆放在最显眼处的几匹布,其中的那匹红绸,瞧着丝光润滑,颜色也正,倒是格外亮眼,不由疑惑,这还带礼物了?
只是不清楚朱氏此回的来意,她也不便贸贸然开口,眼神只在那几匹布并几盒糕点上逗留一瞬,便又往谢宣娘那儿看去:“四妹妹倒是好些日子不曾瞧见了,你往后得了闲暇便多来甘棠院坐坐,咱们姐妹间也好多说说话。”
毕竟她能在谢府待的日子也不长了,以后各自为家,姐妹间的往来怕是会更加的疏少。
谢宣娘闻言,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二姐姐说得是,只是到时候你别嫌我聒噪就是。”
朱氏见机,忙见缝插针道:“这就对了,宣娘这孩子是该多走动走动,老是闷在自家小院里像个甚么话,趁着你二姐姐还没出嫁,多来走动走动,以后也好让你二姐姐给你介绍个好人家!”
眼见谢安娘扯东扯西,对于桌上的礼物也是视若罔闻,朱氏不由有点急,便借着这话引出了她今个儿来的目的。
这谢府的姑娘就剩她家宣娘还未议亲,她这个做娘的能不急嘛!她自己出身不怎么好,娘家也帮不上甚么忙,自己交友的圈子也窄,寻了良久也没找到个满意的好女婿。
本来还指望着赵氏那边能有甚么好消息,为此她还故意伏低做小,尽量不找赵氏的麻烦,可谁能想到这赵氏竟然一病这么久。
她家宣娘正值花样年华,可经不得这么干等着熬时间,说句不好听的,瞧着赵氏这近月余都不曾出门的架势,想必是病得不轻,谁知道赵氏得病多久!
也是昨儿个见晏府送来的聘礼实在是过于丰厚,足足摆满了大半个客厅,想来这名不见经传的的晏家,应也是有点门路,她这一晚翻来覆去的,思前又想后,便将主意打到了谢安娘头上。
若是安娘出嫁后,顶着这晏家的儿媳妇名号,想必接触的也是与其同等级的人家,到时候让她多多留意一下,也好与宣娘说个门第好些的亲事。
因而今日天才蒙蒙亮,她便起来左挑右选,只是她库房里的东西,以后可都是要留给宣娘的,选哪样她都舍不得,实在是难以抉择。
幸而身旁的丫鬟甚是懂她心思,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才解了她燃眉之急。
中规中矩的选了几匹颜色鲜艳的布料,再动手做些小点心,礼轻情意重,这不正好了!反正那几匹布料也不是她自个儿的东西,送出去倒也没那么肉疼了。
知道了朱氏的来意,谢安娘倒是不由感慨,她这三婶虽则贪财抠门,可对唯一的孩子还是好得没话说。为了宣娘竟是求到她这个小辈跟前了。
只是她如今可还待字闺中,现在就谋划着让她保媒,是不是太早了点?
压下心底那一点点涟漪,谢安娘瞧了眼自家四妹,只见谢宣娘听了朱氏这直白的话,就差将脑袋埋入地底了,连脖子根儿都羞红了。
谢安娘倒是还稍稍好些,毕竟比朱氏这更直白的话,她都已经在未来婆婆那儿听过了,只是她也不知晏府那边是个甚么光景,这一切都得她嫁过去了,才能确切的知晓。
因而对于朱氏的话,她并未给出直接的答复,只是学着谢宣娘的样子,一脸羞涩:“三婶,您怎么就说这个事儿了!”
朱氏见她这不好意思的模样,只得赶忙宽声道:“这婚姻大事可是宜早不宜迟!”
随即她又打起了感情牌:“安娘,三婶我也是没辙了,你瞧你三叔那不靠谱的样儿,我哪放心把宣娘的终身大事交给他做主!这不想着你和宣娘是姐妹,你做姐姐的为妹妹寻门亲事,也合情合理的,没人会出来说道的,大伙儿都只会赞你姐妹友爱。”
只是这等事情谢安娘也不曾做过,到底是心里没底,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一向不会轻易承诺,承诺了,就必须办到!遂接口道:“三婶,您说得我都理解。只是这等事情还是得看缘分,若是有合适的我也会帮宣娘留意的。”
虽说她并未一口答应,可到底是对这事上了心,便想着往后自己多留心一下,替宣娘把把关。
朱氏也知自己这等请求有点强人所难,毕竟谢安娘就算嫁过去了,也只是一个新妇,对于晏府那边的情况怕也不是很熟,可宣娘离及笄也就剩半年,却连一个中意的人选都不曾有,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
现下见谢安娘虽未拍着胸脯保证,可到底也说了会留意,便也热心的以过来人的身份,给谢安娘说了些婚后需要的注意的事儿,倒是让谢安娘长了不少知识。
☆、第50章 识破
眼看着日子如流水般的淌过,离五月廿一的大婚之日愈发接近,虽说一切事宜不需谢安娘操心,可该她忙碌的事儿还是不少的。
这二房也就她一根独苗,若是她嫁过去了,这里的一应物什,势必是要一齐带走的。库房的东西,原先在正月里就已清点过了一遍,现今倒也省事儿不少。
对于掌管库房钥匙的沫儿,谢安娘还是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