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立的剧社名字挺好听的,叫做春柳。
接下来,老师看了一眼下面昏昏欲睡的大龄学生们,想讲个笑话给他们提提神。
“将近一百年前,国内改编《汤姆叔叔的小屋》为《黑奴吁天录》,上演的时候有一段趣事,大家知不知道呀?”
黄露明冷静地抬起头,这种时候低头肯定被提问,她一脸镇定,果然老师就走到了别人那里,“这位同学你知道吗?”
被点到的“同学”大概有五十多岁了,一张中年妇女的脸,抵抗不住地心引力地下垂,嘴角也耷拉着,她从梦游中猛地一抖!
然后这张耷拉的脸迅速挂起职业的微笑:“我觉得,选b?”
老师非常无趣地背着手回讲台了。
“同学们啊!醒醒啊!”他敲打着黑板。“你们怎么想不到?中国人怎么会愿意涂黑脸演黑鬼呢?所以,最后上演的时候,临时改成了《白奴吁天录》啊!这是道送分题啊!”
这更像个冷笑话吧。黄露明想起自己交的学费,顿时心痛不能自已。不过,就如同众多总裁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样,很快,这份学业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小黄啊,你不是本市人吧?”看起来50实际38的中年妇女在下课后凑过来。
黄露明说话前先转了转脑子,硬是把嘴边的王阿姨换成了王姐,“没错,我是来这里念书的……”
每一个中年妇女都有强烈的倾诉和打听yù_wàng,于是没用多久,黄露明已经知道,这位是某文化馆馆长的夫人,来这的其他大龄学员们,大多是已经在编剧圈子里,但是野路子出身,来进修镀个金。
黄露明就想要跟她多打听点行业里的事情。
她从山区回来,感觉自己好像入了门,又好像差了很大火候。
前几天看到一个新闻,说一个日本间谍,在长白山附近瞎晃悠,搞测绘,被安全局逮捕了。
正好她在书上读到一个潜伏在河北怀县的日本人小林德的故事,根据这位在1945年被八路军俘获之后的招供,帝国情报机关很早以前就想打入中国内部,曾经派两名懂中文的大学生学习了两年马列主义,又学习种稻子,熟悉中国北方人的生活习惯。
然后他们被派到北京当掏粪工人,以便打入中国刺探情报。
你说就日本人那个顽固的口音,拼死拼活学北京话,当掏粪工,这多拼哪,多敬业啊,简直应该给小红花啊。
黄露明就有点手痒,写了一个日本间谍的剧本大纲,给导演寄过去了,现在还没有回音。
黄露明想问问这位王大姐,这个故事有没有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