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西北军负隅顽抗,但是粮草接应不上,如今军士已经陷入焦灼,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局势肯定会十分危险。
谭浩然和宋德良都知道,这件事是一柄双刃剑,单看他们怎么利用。
宋德良道:“朝廷那边的文官,还没商议出个好歹来,要我看,这一仗,大齐国很悬。”
谭浩然指着地图,喃喃道:“倒也未必,西北军中还有几个可用的将领,能够逆转局势,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之前的失败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一定要等到时机成熟,再跟朝廷面对面对决。”
宋德良应了一声,他看着现在的教主,内心很是欣慰。
与谭修潼不同,谭浩然是个脾气温和的教主,他善于接纳,做事谋定而后动,在一个月之内,就将教内的形势稳定下来,并出人意料的开辟商道,缓解了教内的资金压力。
是个不可多得的掌权者,若是脾气作风能更冷硬些就好了。
谭浩然揉着酸痛的眼睛,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时间不早了,右护法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
宋德良应了一声,二人面面相觑,宋德良提起了谢星河,道:“教主,那谢星河如今在教内的声望极高,我看他图谋不小,你用人需得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养虎为患。”
这一方面是出于真的担忧,另外一方面,则是不满谢星河夺了他的部分权利。
谭浩然温和笑着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谢星河是在他回到山南道后没多久找来的,当时浑身
是伤,极其凄惨,他找大夫帮其医治了十来天,对方才悠悠转醒,说起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
谭浩然以前也曾怀疑过他,可对方回答的滴水不漏,加上身上果真烧伤了大半,就信了他的话,将委以重任,而对方也不负所托,让他十分意外和惊喜。
现在新日教正是用人之际,不管对方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只要对方有用,谭浩然就愿意用他。
更何况,最重要的权利都握在他自己手中,即便是右护法也无法干涉,更别提谢星河了。
若想让他心甘情愿的交付这份权利,除非对方是祁钟钰……
谭浩然哑然失笑,心想:祁钟钰才不会在意这个位置,他更愿意在山野之中过闲云野鹤的清闲日子,就不要用这等烦心事去打扰他了。
不过,终有一日!
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上标注的京城的位置,勾起嘴唇轻轻笑了。
南方的冬天,y-in冷潮s-hi,这一个多月以来,祁钟钰不练功的时候,大部分都躺在床上猫冬,幸好有话本可以打发时间,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想到。
陆冬芙在床边刺绣,她原本是在绣房繁忙的,但是祁钟钰一个人无聊,就让陆冬芙坐在床边,在她看的见的地方刺绣了。
刚开始,祁钟钰还会觉得,跟陆冬芙相比,自己太懒惰了,可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
她将话本扔到一边,爬到陆冬芙身边,搂着她的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含含煳煳的说:“好香。”
陆冬芙动作一顿,继续刺绣,可祁钟钰却在她敏.感的腰间蹭来蹭去,蹭的她痒痒,她怕扎到手,便将工具放在了床边的竹筐里,道:“相公总这么趴着可不好。”
祁钟钰说:“有什么不好?真要说不好的话,就是这里没有电视手机wifi。”
陆冬芙已经听她抱怨过几次,所以大概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她干脆转过身面前祁钟钰,对方无辜的眨眨眼睛,掀开被子,说:“娘子,快躺进来。”
陆冬芙失笑,许是在家里闷太久了,相公最近变得越来越懒,还越来越粘人了。
对于粘人这一点,她乐见其成,反正她也时刻想跟相公待在一起。
她乖顺的躺在床上,她的体温高,很快将微凉的被窝,弄的暖融融的。
祁钟钰舒服的长叹一声,说:“这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嘛。”
她之前居然被异世界摧残的,都不晓得享受生活了,大冬天也跑去山里练功,真是疯了。
她抱紧主动蹭到她怀里来的陆冬芙,问:“今天几号了?我感觉都在家窝了十几年了。”
陆冬芙哭笑不得,道:“哪有那么久,距离服役一事,才过去四十来天而已。”
陆冬芙每天都数着日子,一方面是出于习惯,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陆北。
她都不知道张氏和陆北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张氏之前从她这里要走了三十两,还从三妹那里要了二十两,加起来五十两银子,刚好可以抵消服役的名额。
但是直到众人出发去服役时,张氏还没有去县城,所以只能由陆北出面,去怀安河上游服役。
据说,陆北当时就脸色y-in沉的要命,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扇了张氏一巴掌,骂她是个毒妇。
陆冬芙当天不在场,她也是事后去二叔家时,听大嫂说起的。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懵了,她是真的不明白,张氏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狠心要了陆北的命啊,难道在她眼中,相公的命,还赶不上五十两银子吗?
陆
冬芙心里乱糟糟的,她对陆北没什么感情,也自问仁至义尽,所以没有多管,只是每天数着日子,希望对方和其他去服役的百姓,能在繁重的劳役中幸存下来。
大嫂见她神色不对,还特地宽慰她说,二叔已经雇人买了米粮,去怀安河上游烧水做饭,免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