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钎低低地叹了一句:“还真是上天垂怜。”
那一句叹息中,含着千言万语,含着无尽快的相思。欧阳宇直听得心又怦怦地跳动。她悄悄地转过头朝钎瞟了一眼。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可是整个人却比以前凝实多了,不再那么虚幻,依旧飘逸,却在清冷之时也散发了一股沧桑。
他的眼圈发黑,薄唇也有点干巴,看来这阵子为了寻找自己,他还真是累着了。
欧阳宇想到这里。心便是一软。刚刚一软。她马上恨恨地想着:他之所以这样不辞劳苦地找我。自是因为他自己有那个念头。我为什么要同情他他。他们给我添地烦恼还不够多吗
这样一想。她地心顿时又气又羞又恼。这二年中。欧阳宇天天与清风明月相伴。天天在山水之间流连。这片山林。每一处角落。每一株野草。她都仔细地观察过。这样地日子过到最后。她几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情绪激烈地人。
这种又气又羞又恼地久违地情绪了涌出心头。欧阳宇便慌乱起来:难道。又要回到以前地日子
她咬着嘴唇胡思乱想着。想了一会后。欧阳宇慢慢转过头对上钎。站定了脚步。
看到欧阳宇站住。钎也慢慢地收住双脚。他抬头温柔地凝视着他。双眼中柔情无限。那一瞬也不瞬地目光。仿佛是想把她牢牢地看个够。
隔着二三百米地距离。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阵无语。
又过了一会,欧阳宇微微侧头,让开了他的目光,低声问道:“这两年里发生了什么事”
钎静静地凝视着她,半晌后才回道:“说来话长,我们要这样一直站着说话吗”
见欧阳宇又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笑了笑,轻哄道:“我们隔了这么远,说话多不方便宇,我们回到你地独帐中去,好好的说一下话吧,你放心,我不会做半点让你不开心的事的。”
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说到独帐时,声音咬重了些,俊美飘逸的脸上也带上了一淡浅笑,那笑容怪怪的,让欧阳宇有点脸红心跳。
钎所说的话都在理,可欧阳宇就这样带着他回到自己的住处,还真有点不情愿。
可是,不情愿又能怎么样两人站在这里也罢,自己再转身逃离也罢,都是没有效果的事,还不如妥协吧。
想到这里,欧阳宇转过头,向来路处走去。
钎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欧阳宇走近。不一会,两人便走到了一块,钎上前几步,与欧阳宇并肩而立。
他转头静静地打量着她,看了半晌后,他忽然开口问道:“宇,这两年来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吗在这山林当中孤零零的一个人那你寂寞地时候呢,不舒服的时候呢,是怎么过的”
钎地声音十分十分地温柔,温柔得如同在耳边呢喃。欧阳宇听着这声音,心中不由一阵发堵。一个人的日子,再自由也是孤独地,何况是她这样绮貌华年的美丽女子曾经无数次,她都会想起钎,想起希狩,想起柳,想起在他们身边地日子。
欧阳宇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一直在辗转奔逃,没有一刻安生,那时,她也有感觉到过孤独,可是那种感觉淡淡地。而这二年里她自由了,没有人再让她四处逃窜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孤独却紧随而来,在她吹着清风时,数着星星着,踩着月光时,在湖泊上凌波而行时,都如影随形,渐渐刻骨
到了后来,她渐渐有一种感觉,感觉到这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仿佛自己下一秒死去,化成白骨,也不会为人知道。她有一种四顾茫然,身如飘絮一般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孤独的,寂寞的,也是让人惆怅的。
这种种感觉其实很强烈,强烈得每每在午夜梦回,欧阳宇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不适合清静地过日子使得她都不明白自己想要地是什么。
钎一句话,便令得欧阳宇胸口发堵,眼睛酸涩。
她眨了眨眼,把泪意给眨回去。为了不让钎发现自己的失态,她迅速地低下头来。
直到眼睛的酸涩不再,欧阳宇才抬起头看向他,“你还没有说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呢。”顿了顿。欧阳宇低低地说道:“希狩,柳,他们都怎么样了”
钎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地笑容,他盯着欧阳宇,徐徐地说道:“我以为,我们一见面,你说的第一句话中便会出现他们的名字。幸好,直到第四句才出现。”
他的声音依旧淡淡地,可语气中的酸意那是闻也闻得出来。
欧阳宇瞟了一眼依然显得飘逸高贵的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挑。
钎瞟了她一眼,见欧阳宇在笑,不由郁闷起来。
郁闷了一会,他慢慢放松脸上的肌肉,说道:“柳是天下至主了,这两年里,他忙着整合各方面的势力。把反对他的扫尽,把自己的忠实部下分散到每一个角落里。柳是枭雄之才,看他现在这布局,只怕不出十年。他只需要一个命令,便可以把这些小王国都给肃清,当上真正的至尊了。”
“哦。”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