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叔又来欺负人家,不跟你说了。”
小姑娘害羞地跑到柳树后面,又悄悄探头看他走没走,西门庆几句话一说,好像占了人家莫大的便宜,笑得眉飞色舞,他唤了几声,不见酒儿出来,这才意犹未了地往摊子上丢几文铜钱,兴高采烈地走回来。
夏浔啼笑皆非地看着西门大少,实在是无话可说。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已了解到西门庆家里的情形和他的为人。这位与史上闻名的西门大官人同名的西门庆家有悍妻,又有一子一女。平时不管是来看病的妇人,还是家里的使唤丫头,亦或是街头偶遇的美貌少女,西门大少总喜欢口花花地占人家一点便宜。
其实他只是动口的时候多,动手也甚有分寸,西门庆长得儒雅斯文,又兼囊中多金,口虽花花却是恭维打趣居多,夏浔发觉不管是他府上的丫头还是就诊的女病人,亦或街头相逢的女子,并不怎么讨厌他的搭讪,只是一旦被他娘子发现,少不得要扭着他的耳朵,用鸡毛掸子教训他一番。
可这西门庆却是乐此不疲,也算一个异类,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就是水浒传里那个集地痞恶霸j商滛棍于一身的人物原形,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对自己的行为,西门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得意洋洋地啃着梨子,因为大雨和娘子而带来的沮丧一扫而空,啃一口梨子,又对夏浔道:“对了,说到你那位娘子,你说她只是你的保镖这位姑娘很古怪啊,明明人人都知道她是女人了,偏就不肯承认,穿着一身男装,整天在我家后花园里晃来晃去,再这么下去,别人都要以为我家娘子红杏出墙了。你怎么也随她胡闹,每次见了她还煞有介事,一口一个彭公子的叫”
夏浔脸上慢慢漾起神秘的微笑,眉头微微一挑,轻轻笑道:“你不觉得这样逗弄她才有意思么”
西门庆看看他,撇嘴道:“你这人,很猥琐”
夏浔:“”
两个人回到“维生堂药铺”,换了衣服之后先去了西跨院儿,却没见到彭梓祺,再到后花园,一过月亮门,老远就看见西门大嫂正和彭梓祺坐在小亭中聊天,彭梓祺还是一身男装,尽管大家都已知道她是女子。
西门庆微笑道:“这位彭姑娘很不错,我看得出来,她对你其实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只是不想叫你看出来,女儿家脸皮儿薄嘛,杨兄若是对她也有情意,就该主动些才是。俗话说,烈女怕郎缠,别看她现在对你若即若离不咸不淡的,这层窗户纸一旦捅开了,她就是百练钢也化了绕指柔,你的快活日子也就来了,嘿嘿”
夏浔咳嗽一声道:“看起来彭姑娘身子已经大好了,纵然还不能骑马走长途,我们走水路回还是可行的,我想明日一早便启程回青州。”
西门庆意外地道:“这么快”
夏浔道:“嗯,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料理嘛。对了,西门兄,你医术高明,家里又是开药铺的,我想问你,可有什么药物是吃了之后能令人昏睡不醒自己又很难发现异状的”
西门庆道:“这样的药物自然是有的,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浔喜道:“真有这样的药物哈哈,好极了,一客不烦二主,那就劳驾兄台送我一些吧,小弟自有用处。”
西门庆脸色一变,失声道:“你你想对彭姑娘用药”
第049章春梦无痕
夏浔没想到自己索要一包m药,竟被他想出如此不堪的目的,可是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随意找个借口搪塞了一下。西门庆哪里肯信,夏浔越是掩饰,西门庆越以为自己所料无误。西门庆还以为他是拿那个冷美人儿没有办法,又着实地倾慕人家,所以才想用这样的手段把生米煮成熟饭。
西门庆顿觉重任在肩,有责任把这个误入歧途的小兄弟领上正道,于是苦口婆心地劝道:“杨老弟,请恕为兄直言,你这个方法很蠢。要是不知道怎么追求彭姑娘,你可以请教为兄啊。”
“啊”
“老弟,为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应付女人这方面,在阳谷县里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其实追女人嘛,很简单的,不外乎雅容卖俏,鲜服夸豪;远觑近观,双眸传递;捱肩擦背,健足跟随假饶心似铁,弄得意如糖明白了这番道理,众香国里,你将无往而不利。”
听了西门庆滔滔不绝一番说词,夏浔奇道:“此话怎讲”
西门庆把折扇往掌心一拍,耐心解释道:“这雅容卖俏,鲜服夸豪,说的是相貌打扮。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若是颜如宋玉,貌比潘安,还不容易讨女人喜欢么再说这远觑近观,只在双眸传递,捱肩擦背,全凭健足跟随,这就是要学会察颜观色,有点希望,就得厚着脸皮,陪着小心,甜言蜜语,死缠烂打。
古人说得好:欲要活受用,先下死工夫嘛。还有那讪语时,口要紧;刮涎处,脸须皮,也是一个道理,权钱才气,得其一种便可左拥右抱,如果能集四为一,恭喜阁下,那真是天赋异禀啦”
夏浔听了失笑道:“简而言之五个字,就是潘驴邓小闲了”
西门庆一怔:“此话怎讲”
夏浔把这五个字的含意细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