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衡眼里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为什么会毁容?”
“万一我对你口水过敏呢?”
“怎么会,”俞衡一本正经地说,“你菊花都不对我口水过敏,脸怎么可能过……唔……”
何砚之眼皮一跳,立刻拿叉子c-h-a起那块蛋糕,毫不犹豫地捅进对方嘴里,堵住了他剩下的“不雅之词”。
他觉得他有必要跟俞立松教授谈谈。
堂堂大学教授,居然不约束自己儿子的言行?
这说的都是什么粗鄙之语?
俞衡好不容易才把蛋糕咽下去,被齁得直皱眉:“别再给我了,太甜,还是你自己吃吧。”
“你自己做的蛋糕你还嫌甜?”
“第一次做嘛,没经验,”俞衡拿餐巾纸擦了擦嘴,“我做的时候,蛋糕店店主拿那种眼神看我,当时我还没懂什么意思,现在才知道是他嫌我加巧克力加太多了。”
刚切的蛋糕便宜了小保镖,何砚之只好再切一块:“这蛋糕多少钱?”
“徐舟介绍的,熟人不要钱。”
何砚之:“……”
怪不得。
浪费人家那么多巧克力,不对你有意见才怪。
“哎,”俞衡忽然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甜食?真的不觉得齁吗?”
“还好吧,吃多了可能有点腻,”何砚之说,“为什么喜欢……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我第一次在剧组里跑腿的时候,导演有一天请我们吃了一回冰激凌?”
他回忆着说:“本来也没我份,但有个女演员来姨妈了吃不了凉的,多出来一份。当时正好我在旁边,导演就把我叫过来给我了。”
“当时夏天,热得不行,突然吃了那么一回,感觉真是爽飞了,明明也不是什么特难得的东西,赶上那个时候吧,就……你懂。”
“后来有一阵就特别爱吃这玩意,然后慢慢发展到所有甜品,大概就是这样。”
俞衡听完,居然有点失望:“就这么简单?”
何砚之莫名其妙:“不然你还想怎样?”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往,什么爱恨情仇……”
何砚之表情变得危险起来:“你是觉得我还不够惨吗?”
“不敢。”俞衡果断服软,“你很惨,你特别惨,你非常惨。”
何砚之:“……”
他真不觉得这是一种夸奖。
他放下蛋糕,冲对方招招手:“来,虐狗节不能不虐狗,拍张照我发微博。”
俞衡一脸不情愿:“我有时候怀疑你彻底变成什么博主了。”
“没那么夸张吧,我不就最近活跃了一点吗?”何砚之按下自拍,“关键粉丝喜欢,他们喜欢,那我就多发点。”
“……你已经活跃了整整四个月了,”俞衡表情微妙,“而且,你过去不都是怎么给人添堵怎么来吗?什么时候转性了?”
何砚之看了看他:“不行?怎么样让我心情好,那我就怎么来。”
俞衡:“……”
行吧。
何砚之把照片发上微博,粉丝们又开始嗷嗷乱叫,痛并快乐着,含泪吃狗粮。
人类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明明自己是个母胎solo,偏偏喜欢磕别人的绝美爱情。
这个生日兼七夕让何砚之过得非常充实,不仅上面的嘴充实,下面的也是一样,以至于他又回着回着微博就突然消失不见,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的粉丝们原地化成流泪猫猫头,在他微博底下许愿,祈祷明年七夕也能加入虐狗大军。
俞衡毕竟不是什么魔鬼,也就是在某人生日当天敢于送拐当礼物,第二天还要教他用,仅此而已。
何砚之额角青筋直跳,终于忍不住说:“我谢谢你,我会用,不用你教,真的不麻烦您了。”
俞衡看他一眼,想起这货以前摔断过腿,拐对他来说可能是老朋友了。
于是他把东西往对方跟前一立:“给,那你自己试试吧。”
何砚之沉默了。
说句实话,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玩意。
坐电动轮椅吧其实挺酷,用那副支具吧充满科技感,但拄着一副拐……就显得像个憨憨。
俞衡:“不然,你就进行三跪九叩式训练?”
何砚之没懂:“什么三跪九叩式?”
“一步一摔,不就约等于三跪九叩吗?”
“……”
何砚之用眼神向他表达“你完了,你三天之内都不要碰我了”,把拐撑开,尝试着站起来。
这回他彻底摆脱了所有保护措施,要是摔,那可就是真摔,不带含糊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