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确认一下这些流言到底是真的有、还是乔大妮杜撰的。
严墨戟在院子里一边踱步一边想了想,找来几个轮休的外卖员,问了一下。
这些外卖员大街小巷的跑,对这些闲言碎语应该挺门儿清的。
上次招来的六个武林中人,分了两个去跑外卖,现在轮休的那个正是面试时首先说话的年长汉子,严墨戟记得他名叫周洋来着。
自从被什锦食招聘,这周洋的j-i,ng气神都变了不少,吃得饱穿得暖,人高马大,脸上也带着笑,一看就j-i,ng神奕奕的。
严墨戟也是看他性子外向,才让他去跑外卖——毕竟要和那些大户人家的下人管事们打交道,代表的也算什锦食的脸面。
周洋听了严墨戟的问话,想了一下,点点头:“确实有听到这些话哩……不过东家和纪大娘是什么关系,咱们哪能不知道?都没当回事。”
看来流言是真的有了。
严墨戟又问了些细节,心里琢磨了一下,先去了一趟煎饼铺子,跟纪母试探着聊了聊。
不出严墨戟所料,茫然的纪母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在煎饼铺子整日忙碌的她,根本连那些流言都没听过。
严墨戟其实有些怀疑,这流言应当是从煎饼铺子里的人传出去的,只是问纪母,纪母对煎饼铺子里的人际关系也是一无所知,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严墨戟心里叹了口气:纪母果然是那种淳朴的乡村老母亲,还不如张大娘有这些心眼。
想了想,他没有跟纪母多透露什么,转头去找了纪明文。
这小丫头j-i,ng灵古怪,主意颇多,耍起心眼儿来纪母也比不过她。
严墨戟自从发现纪明文的聪慧之后,这些日子有意无意地都在培养她的独立能力,因此也没有把她当做小孩,而是认真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纪明文。
一听有人在散布流言中伤她们什锦食和纪家,纪明文气得脸都红了,小辫子一点一点的,拍着胸脯对严墨戟道:“墨戟哥,你放心,我很快就给你找出来,到底是谁这么吃里扒外,敢说咱家坏话!”
纪明文的动作很快,仗着年纪小,在煎饼铺子做工的妇人们不怎么防备她,嘴巴又甜,很快就打听出了是谁在背后说闲话。
散布谣言的是一个最早在煎饼铺子摊煎饼的小姑娘,严墨戟记得她姓郑,还未定亲,来摊煎饼是想学门手艺,以后找夫家多少能有点资本。
这姑娘被两个妇人拉扯到严墨戟面前时,脸色涨红,眼中带着惊惧,一看到严墨戟,脸色霎时就白了。
纪明文恨恨地看着她,问道:“郑小娘,我们什锦食待你可有何亏欠?你为何在背后乱嚼舌头?”
郑小娘咬了咬下唇,低着头不说话。
纪明文又问了几句,这郑小娘都只是低头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等小丫头慢慢要失去耐心了,严墨戟才拍拍纪明文的肩膀安抚了一下她,凝视着郑小娘,慢慢开口道:“郑小娘,我们什锦食自认为对大家不薄,工钱给得都比寻常铺子高,只要大家安分做事,从不苛责。你若不想在什锦食做工,只管说一声便是,为何做出这等事来?”
那两个扯着郑小娘过来的妇人也是在煎饼铺子做工的,闻言也是一脸不解和愤恨。
什锦食煎饼铺,开给她们的工钱可比那些洗衣坊、裁缝铺、酒家高得多了,比在家中纺棉更是强了百倍,她们几个在煎饼铺子做事的,有些赚得比家中男人还多,哪个不是被各个街坊邻居羡慕着?
自从在煎饼铺子做事,拿回去的工钱多了,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了,顿顿有r_ou_吃了,脂粉也敢买了,腰杆挺直了,家里男人和婆婆也亲善了,说出去扬眉吐气!
当初一起学了摊煎饼、但是没有被什锦食选上做长工的,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还有那自个儿拒绝了的,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谁不珍惜这样的机会?谁不是一面感激着大方又有本事的东家,一面加倍努力地做事?
努力做事还会涨工钱来着,她们可不舍得偷懒!
这郑小娘怎地这么糊涂?
郑小娘听了严墨戟的话,脸色又白了一些,倏然抬起头来,咬了咬牙,鼓足勇气低声道:“东家,我……我没有乱说!纪家分明就是在吸您的血!”
在场诸人皆是一愣。
说出了第一句,郑小娘似乎也憋不住了,一股脑地道:“东家,您是有本事的人,一个人就能把什锦食做得这么大,我们心里都暗暗感激着您呢;可是纪家有什么?那纪木匠不但是个瘸子,还没什么本事,说是木匠,实际镇上有多少人去找他做木工?纪家老两口从前也不过是个送菜的,何德何能绑住您?”
郑小娘停顿了一下,似乎喘了口气,才继续道:“您作为男妻嫁给那纪木匠,纪木匠能纳妾留后,您却不行,这什锦食可不就成了纪家的东西?难道我说纪家在吸您的血,有什么错么!东家,我是为你好啊!”
严墨戟愣了半晌,仔细看过去,发现这郑小娘一脸倔强,显然对她自己说的话深信不疑。
再看纪明文和纪母,都是一脸震惊的模样;那两个煎饼铺子的妇人,也有些犹豫地在纪母和严墨戟之间看来看去,显然都被郑小娘说动了。
严墨戟沉默了一下,轻轻皱了皱眉,盯着郑小娘的双眼,慢慢地道:“先不说你说的这些对不对……这也不是你散布谣言的理由。你若是真为了我好,私下与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