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放在谁身上也不会爱听,宫池枭皱了眉。
他已然放下茶盏,转眸看过去,略微笑意,“如果您没有类似的心思,只当我没说过就是,不必往心里去。”
堵得宫池枭没法接话。
他已经转身往楼上走。
老爷子一手拄着手杖,一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
宫池奕进了书房,顺手关门,道:“身子不好,您还是坐着吧。”
老爷子转过身来,看了他和以往二十几年没多大差别的态度,大概是他心里唯一的安慰了。
缓缓一句:“无碍”之后继续站在原地,声音略微凝重,“你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处理了这么多人,确确实实是因为背后站了个薛音?”
面对老爷子,宫池奕并没打算做什么隐瞒。
看着他的默认,老爷子蹙了一下眉,一口气变得有些悠长。
他处事的态度,宫池中渊挑不出毛病,只得看了他良久,终于道:“我已经老了,就算再怎样,也知道没办法拧过你,但是有一点。”
他沉沉的嗓音带着沉重而历经世事的沧桑,“不论是当初帮寒声建立军事基地,培养一批心腹,或是这么多年辛苦把你扶上首辅之位,都是我的心血,哪怕当年的家族争斗中手段卑鄙,至少这两件事,没人能将我否定了去。”
宫池奕站在书桌边,深眸微垂,指尖不经意的抚在桌沿。
只听老爷子继续道:“所以,别的我都能不作计较,但你若想为了谁扔掉首辅之位,我绝不会点头。”
书桌边的人眉峰微动。
这才跟着缓缓走到窗户边,看了他,“我明白您的心思。”
老爷子转头看了他,两秒后又看向窗外,“可如果这件事属实,被旧派抓了把柄,你是绝对坐不稳了。”
宫池奕立在床边,沉吟稍顷。
“顶多折腾一段时间接受调查,下不了台。”他低低的语调,听起来很有把握。
老爷子看了他,“把薛音转移了?”
他没说话。
父子俩也沉默了好久。
最后还是老爷子问了句:“你这是为了顾吻安?”
从碰到顾吻安开始,他的位置几次三番受到威胁,但他看起来是一条道走到黑了,这一次必然也不例外。
宫池奕依旧是默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