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遥微怔,望着林江宇眯起的眼睛,这神情像极刚刚林焱的样子。
深夜,原家。
原景承小心叩开原鸿信的屋门,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义父,云儿已经完成任务了,酒肆鱼巷已然谣言四起,很快便会铺满京城。”
原鸿信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叹道:“也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承儿,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如何去做吧?”
“孩儿知道。”原景承应道。
原鸿信满意地点点头,眼中继而闪现有些许不忍,上前拍了拍原景承的肩膀,说道:“承儿,你且放心,事成之后我必定会帮你们姐俩把你们的族人从牢里放出来,也必定会重新厚葬你们两个。”
原景承凄然笑笑,“多谢义父。对了,义父,清和他......已经接管了武当剑观,做了观主。”
原鸿信微微一愣,随后笑得欣慰,柔声道:“那孩子的x_i,ng子其实和他母亲很像。他母亲信佛,表面看上去和善单纯,实际上骨头硬得很,心内傲气一点儿都不必我少。等京城这些事处理完了,我就去武当剑观看看他,倒不求那孩子认我,他能与世无争平平安安就好。”
一段话说完,原鸿信忽觉自己有点儿说多了,便向一直垂着头的原景承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且去吧。”顿了顿后,又多嘱咐一句:“云儿下葬的时候记得要哭得伤心一点。”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揍你丫的
林安易新婚那日老魁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据说林家的下人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他,最后只得用绳子拖住他的手脚,直接扔到了林府外面去。好在林江宇后来又用麻袋将醉倒的老魁拖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林江宇本来想向老魁问一些事情,但是无论他用什么方式,这黑毛怪物就是醒不过来,醉气熏天,软趴趴地摊倒在他的榻上一动不动,无奈林江宇只得抱着桌子睡了一晚上。
南遥早些时候便离开了。在诓着林江宇软声下气地说了一大堆好话之后,铁石心肠的南遥终于答应帮他去做一件事:去看看当今圣上的后颈是否有一块梅花印记。
如果原鸿信真的懂得如何驱使死者。
如果这场看似有些蹊跷的婚约是由皇上最先指定。
如果原家如今并没有已死之人。
那么林江宇觉得,原鸿信最可能会去驱使的人便是当今圣上,如此才托了南遥去宫里瞧瞧,也不知结果会是如何。
第二日早,林江宇被屋外的一阵哭号声吵醒。醒来后一个激灵起身望向床榻,只见老魁还是醉着,微张着嘴睡得昏天黑地,似乎整整一个晚上都未换过姿势。
林江宇叹了一口气,揉揉干涩的眼睛,抻过榻上的一条毯子把老魁整个包上推进榻里,又怕一不小心将他闷住,特地在口鼻处留了缝隙。在觉得猛然一望看不出他了之后,林江宇才简单洗漱一番,推门走向院子中。
不出他所料,院里已是挤了不少前来吊唁的人,灵堂早已在昨日一晚便设好,原鸿信蹲在一边抹眼泪,原景承则在默默烧纸,顶着通红的眼圈侧头一瞥,正好将幽怨的目光落在了林江宇的身上,再不挪开了。
林江宇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皱皱眉转过头去不再望他,没入院中的人群里。
“江宇。”
只是林江宇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拽了一下后领,回头瞟了一眼,便站好抿抿嘴,低声说道:“大哥。”
林文贺指了指阶前灵堂,说道:“过去行个礼,就差你了。”
林江宇听了这话再次向灵堂望去,只见原景承那双满是幽怨的眼睛仍在望着他。
“快去吧,别等着爹再生气。”林文贺见林江宇不动,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林江宇回过神来点点头,不再望向原景承,挤过院中的人群向灵堂走去,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刚在灵堂前站稳,原景承便扑了过来,抬手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林江宇的脸颊上,嚷道:“都是你们林家不好,害死了我的姐姐。”
原景承在原家自小习武又时常教训下人磨练拳脚,那一拳又用足了力道,林江宇一阵头晕跌倒在地,更不巧的是,在倒地的瞬间,他的右手虚空一抓竟落到了火盆中去,腕上一阵针刺一般的灼烧感令他低吼了一声。
这一幕看得在场的人俱是一愣,原本吵闹的院中顷刻间鸦雀无声,林江宇趴在地面上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吟出声。
“承儿!胡闹!”原鸿信这时吼了一句,挥了巴掌便要上前去打,一旁的愣着的人们这才想起上前去拦,不多时又乱作一团,原家父子被众人推搡到了一旁,林江宇则被林家的下人小心搀扶起。
林焱看着此般场景却是心中一凛,生怕原鸿信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四子林江宇,于是忙叫过一旁的孤梦悄声对他说道:“把江宇带回他自己房里去,没有我的容许,万万不准他出来。”
孤梦点头应了一声,忙快走过去拉过不大能站稳的林江宇,对他说道:“少爷,奴婢带您先回去。”
脸上青紫了一块的林江宇咬咬牙,转头怒视另一边的原景承,两手紧握,许是心里太愤怒了,林江宇此刻几乎感受不到手腕上的痛感。
孤梦见状,忙拉住林江宇,低声劝道:“少爷,不管先动手的是谁,您今日若是和那边的小人发生冲突,受指责的肯定会是林家。”
林江宇闻言将两手握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