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孙钤不说话,陵光以为他意动。想着母父交代了,身为乾x_i,ng,有几个侍君也是难免的。自己现在有了身孕,难道还要他忍十个月?与其等他自己寻了那心思活泛的,倒不如主夫替他张罗一个老实听话的,这样既不会滋事,又落了个大度贤良的名声。
虽然道理如此,可是想着公孙钤怀里若是抱着别人,自己是断断忍不了了,一时心里又莫名委屈,不由落下泪来。
公孙钤兀自出神,忽然感到胸前一s-hi,忙将陵光从怀中拉出来,才发现他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掉。
公孙钤慌忙问道:“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
陵光红着眼睛瞪他:“公孙钤,你说,你是不是早有纳侍君的心思!”
“我何曾有过这样的心思?成亲时,我就说过只要有光儿一个人就够了,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公孙钤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真的吗?”陵光听他这样说,才稍稍好受了些。
“我发誓,若是有贰心,让我···”公孙钤指天起誓。
话还没说完就被陵光一把捂住了嘴,“切不可乱说。”陵光急道。
公孙钤抓住他的手,问道:“光儿不相信我吗?”
陵光才放软了身子,依旧躺进公孙钤怀里,幽幽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有点害怕···怕你和那些乾x_i,ng一样,都是喜新厌旧的。”
公孙钤心里一动,紧了紧怀里的陵光,柔声问道:“光儿,你告诉我,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我···”陵光顿了顿,还是决定和自己夫君说实话。“是母父派来两个么么从京中过来照顾我的身孕,母父说让我大度贤德些,不要总想着独占夫君,这不是一个正君该有的x_i,ng子。”
公孙钤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没想到竟被自家岳母摆了一道,想着陵光孕中本就心思敏感,索x_i,ng说清楚罢了:“光儿,你我经历了这么多,才终于能在一起,这情分,是谁也比不得的。况放眼世间,能与你相提并论的又有几个?我公孙家断没有那三心二意之辈。”
“嗯!”陵光这才点头,唇边溢着甜蜜笑容:“夫君,你一路奔波辛苦,午后困倦,上来休息一番吧。”
公孙钤到真是有些疲惫,听他这样说,便除了外袍,揽着陵光躺下。
春眠不知光y-in逝,待到他醒来,日影已经有些西斜。
公孙钤轻手轻脚下了床,推开门,那两个么么依旧守在门口未动。
公孙钤道:“两位么么,怎么一直站在这里,不去休息一会?”
两人道:“奴侍们按照国公夫人的吩咐来伺候光少爷,光少爷是头胎,我们不敢有半点闪失。”
公孙钤点点头,道:“多赖荣国公夫人挂心,公孙家感激不尽,只是内子孕期难免敏感多心,两位有些话该不该说,还应当斟酌一二。”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不解地看向公孙钤。
公孙钤朗声道:“在下与内子伉俪情深,不敢有贰心,亦不贪那齐人之福。若是有什么话让内子不悦,这种话,今后便不要再说了。”
二人心中一凛,但见到公孙钤如此厚待自家少爷,也不禁为之高兴,忙下拜道:“公孙家主重情重义,奴侍们今后也会小心伺候,不敢有失。”
公孙钤话已说完,便点点头,转身离开。
陵光已经醒了,听到屋外公孙钤教训么么们的话,心中却比喝了蜜还甜。
摸了摸隆起的腹部,陵光回忆起从前的艰险无奈,又何曾想到会有今日的岁月安稳。
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原来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阿宾,今天运气好,竟然猎到一只獐子!我们今日又有口福了。”齐之侃一走进来,便笑着朗声道。他身着灰色麻衣,斜背着箭囊,头发也只是用粗布条胡乱束起,看着就和这山中的猎户无二。
蹇宾起身接了他递过来的猎物,稍侧了侧头道:“那位胡公子又来寻你了。”
齐之侃皱了皱眉,有些没好气地说:“不是让他不要来了吗?那人怎么这般胡搅蛮缠!”
蹇宾并未附和,只径直向厨房走去。
来这里已经有半年的时光了。当日他从昏睡中苏醒过来,就发觉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茅屋里,齐之侃正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他。他起身推开他,不顾头晕目眩,径直向门口走去。但推开门才发现入目处是一片波光粼粼,空山明镜之景。
他有些怔住了。齐之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宾,你一直希望可以来云蔚泽看看,从今以后,你我就定居此处,日日与这美景为伴可好?”
他握住门板的手忽然就泄了力道,天大地大,可是他蹇宾又有何处可去?
母父当年念念不忘的一直都是这云蔚泽的美景,只是从嫁到蹇家,母父便再也没机会故地重游。但如今,他竟然可以这么近的看着这片云蒸霞蔚的湖水。
此刻正是夕照之时,真是“层叠春山十二景,水色天青如画境”,难怪有这么多文人s_ao客留墨赞颂云蔚泽之美。今日一见,竟是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我寻得这个居所,虽然有些破旧,但离湖边最近,兼之又远离城郭,是个最为安静之处,明日我修缮好房屋,你便安心在此养病如何?”齐之侃依旧在他身后絮絮道。
蹇宾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默默向屋内走去。
只是站了一会儿,他便觉得有些支撑不住。身子损耗的太过,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