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来看看你。”
文堂不敢转身,只好说:“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翟谷清站在客房门口,抱着双臂倚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文堂,“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声音很虚弱。”
“不。我很好。”文堂刻意让自己的口气冷硬一些,“晚安。”
翟谷清也跟着说了,晚安。随后,轻轻的关门声传来,文堂才大大地出了口气。
真要命啊,他苦笑道。
弯着腰,扶着冰箱门缓缓转身,才走出两步就见翟谷清靠着墙,玩味地盯着自己……
“你……”文堂诧异之余只好侧过身,掩盖自己的尴尬。
翟谷清笑的温柔,说:“别躲了,我早就看见了。这事对一个男人来说很正常的。还是说,你觉得见不得人了?小夫子!”
暌违已久的别称,让文堂入坠冰窖。
他,知道了?
几缕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中空地带,勾画出不规则的光影。两个人站在月光不着的黑暗中,相互看着,相互揣摩。
短暂的惊愕之后,文堂冷静了下来。他没有表现出翟谷清希望见到的慌乱和无措,只是弯着腰,用椅子支撑虚弱的身体。
即便狼狈,文堂永远都是镇定的。他没有回避翟谷清讥讽一样的笑,坦言:“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否认。今晚的菜,你加了料,是吧?”
翟谷清蹙蹙眉,似有不悦。他说:“比十二年前那种药好一点,至少我给你留了一点理智。”
“多谢。”文堂苦笑,“那么,你打算怎么讨债?打我一顿,还是……以牙还牙?我无条件配合。”
“我不急。文秘书,你很急吗?”
这不是废话吗?他自然急,比谁都急!然而,面对已经清楚一切的翟谷清,他也只能说:“还好,按照你说的来吧。”
“文秘书真是爽快。”翟谷清始终悠然自得地看着他。说完了讽刺的话,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斜睨着文堂。说:“我们一笔笔算。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如果有遗漏的地方,你来补充。”
这人是在慢火煮青蛙啊……
“那天晚上,我离开宾馆后直接被人敲昏。醒过来,只听见屋子里还有个人。当时,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高烧,发不出声音。”
“哦……真可怜。那你的手呢?不会解开我?”
“我是打算解开绳子的。但是你……”
“算了。”翟谷清立刻打断了文堂的回忆,“我没兴趣听你描述当时的心情。反正都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就不追问了。”
果然,这人够洒脱。可接下来呢?
翟谷清翘起二郎腿,笑道:“文秘书,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离开的。”
“我从厕所窗户跳出去的。”
“好身手啊文秘书。可我就纳闷了,你高烧呢,还喝了药,你哪来的力气爬出去?”
文堂不想告诉他,为了爬出那扇小窗户,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还是被没清理干净的玻璃划破了脸,血流如注。右眼,差一点就瞎了。
他更不想告诉翟谷清,半夜他几乎是爬到公路上,跟一个好心的大姐接了电话联系了家人。最不想告诉翟谷清的是:他不得不告诉父亲都发生了什么。
为此,他被父亲关在家里整整一年。不但做了眼部的整形手术,还放弃了一年的学业,换了学校和名字。
文堂,文堂。今后,堂堂正正做人!
思及至此,身体的情况已经严重到站都站不稳。他只好坐下,侧着身体,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翟谷清对他的镇定很吃惊,没想到过了快一个小时,他还忍得住。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文秘书,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说什么?”文堂气喘吁吁,仍在苦笑,“都过十多年了,说与不说,能改变什么?错就是错,我的态度很明确,不管你想做什么,我无条件配合。”
“好!爽快!那就请文秘书脱了衣服,进屋吧。”
怕什么来什么!
文堂深深呼吸,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说道:“当年我们都年轻,我以为那样就是……极限了。现在你也清楚,我没对你……到最后。”
“你这是提醒我,也不能对你……到最后?”翟谷清夸张地笑了起来,“文秘书,借钱还有利息呢。”
文堂皱皱眉……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商人啊,真是一点利益不让。文堂认命了,按照翟谷清要求的做。只是他的手无力,足足弄了两分钟左右才让翟谷清满意。
看着初生之姿的文堂,翟谷清的眼底只有冷意。他朝着卧室的方向指了指,文堂无奈,只好扶着墙慢吞吞回去。
刚刚落在床上,身体便叫嚣着造起反来。文堂咬着牙忍耐,脸上一层一层的冒虚汗。他倚靠在床床头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熬的通红,紧盯着打着哈欠走进来的翟谷清。
这就要开始了?文堂暗想时竟有些说不出的懊恼。
还不如狠狠打他一顿!
翟谷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噗嗤一声,乐了!
“文秘书,我是文明人,不干这龌蹉事。今晚,我不动你,也不打你,也不会在这里陪你。你自己熬着,什么时候熬不住了,就去客房找我。我真心希望能够帮助你。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