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些心慌的,就打定主意要谢宛冬招的,若是有什么误会,早点解开最好。
“三丫头,你是我侄女,你三婶素来疼惜你,我亦不想见你受刑,你都知道什么,自己招吧,不要逼我动手。”
谢宛冬嘴角一哂,已是气若游丝,“三叔,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的!他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根本没什么好审的!”
谢文桥眉头一皱,“为什么要刺杀太傅!”
“你以为你是太傅心腹,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告诉你了,你的死期就到了!”
谢文桥一惊,果真如她所说,那太傅让他来审她,就是为了灭口?
不可能的!他是太傅手下得力人才,太傅如此,也只是为了考验他的忠心罢了。
“三丫头,你不必枉费心机挑唆了,我不会信你,如果太傅知道缘由,也必然知道你不会告诉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来审你。”谢文桥说,“你肯定还知道什么,说吧!”
谢宛冬当然不会说,也没什么好说的,谢文桥对霍珵忠诚,但一时间对这个柔弱的侄女也下不了手,双方就这么僵持下去。
没等太久,几个侍卫簇拥着霍珵进来。
霍珵大约已经服了解药,虽然还有些虚弱,面上已无中毒症状。
他看了看该完好无损的谢宛冬,目光凉凉扫过谢文桥,“不忍心动手?”
谢文桥弓腰恭敬道,“属下不敢,只是她说,太傅知道她为何要行刺太傅,但不能告诉属下,所以属下才没有急着用刑,等太傅定夺。”
霍珵冷冷嗤笑,看着谢宛冬道,“卫少卿想要我的命不假,不过他所图甚大,彻底铲除我的势力之前,不会冲动行事,而且今日行刺计划并不周全,还那么凑巧的挑了卫少卿离京查案的日子,一看就不是他的手笔!你是卫少卿的妻子,自该以他为上,却也违背他的意愿。我该问你,姝华公主,你究竟是谁,意欲何为?”
谢文桥低着头,心里犹如掀起惊涛骇浪,卫少卿相杀太傅,想取而代之,太傅还都知道?
这究竟怎么回事?!
真如三丫头所言,他其实根本算不得太傅心腹?
虽然霍珵都说中了,谢宛冬却也不在意他知道,只要他死,怎样都好!
她嘲讽地看着他,“怎么就不周全了?太傅先中mí_yào,再中剧毒,若不是你们把关神医绑来,这时候你早就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这十年无数人想杀你而后快,但能做到这个程度的,我是第一个吧!”
“牙尖嘴利!”
霍珵说,撇开护着他的侍卫,走到烧着炭火的锅炉前,拿起烧的通红的烙铁朝她走过去,慢悠悠道,“我若是在你嘴上这么一烫,上下嘴皮子就融成一团,我看你还怎么逞强!”
那通红炙热的烙铁离她不过寸余,不但梦感受到能将人烧死的灼热,还听得到那细微的烧的滋滋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