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武之地的他认为都是晦气的老婆生了一个不中用的女儿,要是生上一个男娃,
就算他本人做不到飞黄腾达衣锦还乡,他也能够凭借自己渊博恢弘牛逼的知识和
无比高超的方法让自己的儿子稳当当的考个状元。
他时常用诗歌来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比如当他对月独饮小米酒的时候,
他会长叹一声,然后拖长声调,半是歌唱半是哭泣的吟道:
「明月像饭碗,我是酒中仙。本是朝中儿,两逼把我绊。」
这诗被许多不明真相的文盲村民讨自家,贴在上房的正墙上,然后逢人边
夸:「看看你们看看字是张师的字,诗是张师的诗。好上加好,价值连城。」
女校长的爸爸所有的自尊,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的。他爱极了给村民们
写对联,分文不取,自己磨墨。
女校长那个时候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她只是觉得父亲好伟大,好神气,
觉得父亲知道的怎么那么多,似乎是全世界最牛逼的诗人。她常常给小伙伴们炫
耀:
「我爸爸是诗人一粒珍珠藏雾村,多载过去无人知。朝着东方拜三拜,
东风代我表忠心。听听这是我爸的诗」
然而女校长有个事情弄不明白。她好几次都听到自己的父亲在很晚的时候大
吼大叫。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上房里就会传来父亲的声音:「龙翻准备」
过上几分钟,父亲又会突然大喊一声:「虎步,准备」「猿搏准备」
「最后一式,鹤交颈姿势摆出」
惊心动魄的嘶吼和噼里啪啦
◢
的声音总是让幼小的女校长感到莫名的恐惧。她
担心父亲迟早会杀了母亲。
但让女校长弄不明白的是,如果夜里发生了这种怪事,第二天的时候,自己
的母亲反而满面风光,笑容不断。
女校长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孩子。
她最终没有忍住。
一天深夜,当父亲的嘶吼再次响起的时候,她没穿鞋子,蹑手蹑脚的爬到门
缝里朝里望去。
「龟腾准备」
女校长看到父亲和母亲一丝不挂,赤身luǒ_tǐ。父亲汗流浃背,母亲气喘吁吁。
当父亲一声暴喝,母亲就急急忙忙的躺在炕上,两臂展开,然后曲起自己的
双膝。
然后
女校长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她发现自己的母亲身上有一根大棒子。
让她心惊肉跳的大棒子。
而且,她看到父亲用大棒子把母亲捅了个大窟窿。
女校长一边看,一边尿了。
她默默的哭着,拳头塞进了嘴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房间的。
自此以后,她觉得母亲迟早会死的,会被父亲给捅成马蜂窝,会被父亲折磨
成一堆枯骨。
内心备受打击的女校长从此以后更加的内向了。原先,她起码饿的时候还跟
母亲说一个字:「饿。」
现在,她连这个字都不说了。
父亲看到日渐消瘦的女儿,厌恶地跟他老婆说道:「你看看,什么玩意你
怎么生出来的都是这种货色有本事给我生个状元出来」
母亲看她可怜,悄悄的塞给她一些好吃的。
又一次,女校长晕倒在院子里。父亲进门看了一眼,头也不抬地朝母亲摆了
摆手,说道:
「看看活着没,死了就随便找个坑埋了,别跟亲戚们说了,说了也是白说,
他们除了借喜事丧事吃上一顿,就没其他的意思。我偏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母亲可能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心理,所以偷偷的抱屋子,一步不离的照顾着
这个瘦成一把柴了的女儿。
女校长醒来后问妈妈:「妈妈,我死了后,你就赶紧跑,跑的远远的,别
头」
母亲一听吓坏了
这个女儿一天到晚一句话都不说,咋突然说了这么多该不会是传说中的
光返照吧
想到此,母亲就忍不住扶在女校长身上大哭了起来。
女校长紧紧的揪住母亲的衣领,红着眼睛说道:「妈妈,要不你现在就跑吧
再不跑,恐怕来不及了」
「我的女儿啊,你到底是咋滴了嘛,你咋说开胡话了啊」
「妈妈,我没说胡话,我清醒的很」
「没说胡话,咋让我跑啊」
「我都看到了。」女校长一句话就止住了母亲的哭喊。
母亲擦了一把眼泪,一声不吭的望着女儿,她不明白女儿到底是啥话意思。
「看到啥了」
「看到爸爸打你了。」女校长痛苦的说道。
「啊」
「我都看到了。」
「女儿,你真是说开胡话了,爸爸啥时候打过妈妈啊」
「晚上,乘我睡觉的时候,他打你」
「没有啊」女校长的母亲被女儿给弄糊涂了。
「咋没有把你tuō_guāng了打,还拿大棒子打,在你身上戳窟窿他边打边喊:」
鹤交颈「
女校长的母亲这才恍然大悟,她连
忙用两只手死死的捂住女儿的嘴巴,紧张
的打牙关子。
她赶紧低声给女儿说道:「这不是打,这不是打你个薄命的娃你还不懂,
你还小,不许你再跟别人提起这件事,听到了没有」
女校长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