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对小姑娘撒了一个谎:“我啊,我想远远地离开京城,去租一家小小的铺子来做生意。我做糕点的手艺还不错,尤其擅长做蝴蝶酥,或许可以借此养活自己。”
蝴蝶酥?裴琼很喜欢吃蝴蝶酥,闻言眼睛都亮了,缠着怜月问她还会做什么糕点。
怜月原本在一家酒楼里做帮工。她生得聪慧勤劳,暗地里把甜点师傅的手艺学得七七八八。此刻见裴琼喜欢,笑着把自己会做的糕点一一同裴琼说了。
两人就着糕点的话题聊了好一会儿,裴琼听得入神。尤其里面有几种糕点的做法和口味同她平日里吃的很不一样,她馋得不行,恨不能现在就尝一尝。
裴琼看怜月的眼神就像看一块美味的糕点,热切得不得了。
两人正聊得兴起,忽然,地上传来清脆的瓷瓶碎裂声。
裴琼慌忙去看,只见她的手上已经糊满了药膏,但更多的药膏都随着瓶子摔到了地上。
是赵启恒不慎把药瓶摔碎了。
裴琼一脸紧张地看向赵启恒,“阿恒哥哥!你没事吧?”
不知道碎片有没有划伤阿恒哥哥。
“没事。”千金一两的药膏就那么碎了满地,赵启恒却浑不在意。
他见裴琼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问道:“糖糖聊完了吗?怜月不能在京城久待,可能会被官兵发现。”
裴琼闻言楞了一瞬,却没有立刻回答赵启恒。
赵启恒以为她不愿意让怜月走,越发不悦地瞥了一眼怜月。狐媚子。
好在裴琼很快反应过来,她朝赵启恒道,“好。阿恒哥哥快送怜月姐姐走吧,别被官兵发现了。”
裴琼转而对怜月说:“怜月姐姐,你快走吧。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别又被抓回去。你找个好地方,好好过日子。”
怜月无奈一笑。此时一别,大约今生她也不能再回京城了。面前的小姑娘再好,再温暖,终究只能照耀别人,同她不会有半点关系。
她同裴琼道过别,就跟着门外等候的侍卫从密道走了。
怜月走了之后,裴琼呆呆地坐在那,看着自己被糊满了药膏的手指,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赵启恒总是冷着一张脸,下面的人每每想揣摩他的心思行事,总是看不透。此刻他也看不明白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了。
是嫌药膏糊多了不好看,还是刚刚聊得起兴,被他打断了不高兴?
他有点后悔,刚刚不该打断小姑娘同那个女人聊天。不过那个女人一口一个糖糖,实在惹人厌恶。
但裴琼并不是为了这两件事情不高兴,她蹙着秀眉,有些迟疑地问赵启恒:“阿恒哥哥,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赵启恒意外她居然问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