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没有说话,搭在金光瑶肩上的手指微动,食指中指交替轻敲两下,无名指重重摁了摁,交换着两人才知道的信息。
金光瑶眨眨眼睛,表示要他先别冲动,随即向前两步将他挡在身后,开口道,“晓道长所说的的确属实,只是……”
“要你帮他说?他是没舌头吗?”聂明玦冷声道,“你让他自己说。”
薛洋哼了一声,扯了扯金光瑶袖子让他让开些,懒懒开口道,“凶尸是我做的这我承认,但人可不是我抓的。那些人谁知道金光善是从哪找的?我不过一个客卿,哪有权力过问宗主的事?”
能推就推,他和金光瑶早就说好了的,所以只要死不承认就不会有错。
“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你居然也真的会去做?”
“这话说得可真怪,拿人钱财总要替人办事,哪有那么多理由。”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知罪?”
“我知罪?我根本就没错,要怪就去怪金光善,怪他为什么要我去做那些事。哦,我懂了,金光善好歹是一方仙首,虽然人不在了但金家你扳不倒,所以这些事就要被推到我身上,可真是不讲理。”
“你,你,那么多的人命你当真毫无愧疚?”晓星尘质问到。
“关我什么事?”薛洋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所谓。
“够了。”一直都未说话的宋子琛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压抑着汹涌起伏的情绪,“你竟是这等死不悔改之人。”
“呵,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久了你居然还不清楚?”薛洋嗤笑一声,眼睛微眯却是死死盯着宋子琛,“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宋岚,实话告诉你,栎阳那天如果不是出了这个意外,我早就屠他常家满门,他们活不活与我何干?常慈安可以因为一己私欲随意伤人,我就不准为了报仇杀他全家?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睚眦必报,丧心病狂。”
薛洋不待宋子琛说话,推开金光瑶一步步向他走去。
“你后悔了?你后悔什么?我从来都没向你隐瞒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喜欢我是你自己愿意的,我逼你了吗?是你自己跑来说喜欢我的!”
“够了!”拂雪出鞘,却抖得犹如筛糠。
“宋道长,你现在是不是恼羞成怒恨不得杀了我?”薛洋也不避,迎着拂雪步步逼近。宋子琛双手发抖,手中剑脱手铮然掉落在地。
“不要再说了。”宋子琛低声喝道,双手紧紧攥着袖口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再说什么?说你喜欢的就是这么一个作恶多端杀人如麻不知悔改的恶徒?这是事实。”薛洋忽然露出一个得意至极的笑容,语气甜腻而欢快,“怎么样?是不是很讽刺?宋岚,我要你永远都生不如死,我说过的,就一定做得到。”
“原来你,你一直,一直都是……”
“逗着你玩罢了,当什么真。”薛洋神情漠然。
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却都恨意凛然。只是薛洋站了没一会却是面色惨白,冒了一头冷汗,捂着肚子直直跪了下去,浑身发抖。
金光瑶几步跨到他面前,将他搂进怀里,看他这样也慌了,
“你该不会是……你怎么就气成这样你,你等着我去叫人!”提前生产可不是闹着玩的。
薛洋死死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金光瑶心中焦急又不敢动作太大叫他更难受,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候,莫玄羽却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冲里面喊了句“我去找人”就跑的不见踪影。
没一会就有侍从急匆匆地过来把人抬到侧室。稳婆紧跟着也到了,进去看了薛洋一眼立刻跑出来说,“小产,没时间了,快去准备。”
她见没有人动,于是又高声喊道,“快点!难道叫我这个接生的眼睁睁看着人去死?婆子我一把年纪就没见过这等狠毒的心肠!”
好在江厌离和温情及两三个侍女药僮带着东西及时赶来,这才避免一场争端。稳婆冲他们翻了个白眼再次进入房中。莫玄羽跟在她们后面气喘嘘嘘,连着跑了那么多地方累的实在站不住,坐在台阶上呼哧呼哧喘气,面色通红。
不多时整个大殿便被凄厉的惨叫充斥,一声接着一声,撕心裂肺,惨不忍听。
金子轩等人早就转移到庭院之中。金光瑶守在外面倒是比宋子琛更焦急些,想要进去又怕添乱,不停地走来走去,十分不安。
聂明玦看他这样更觉得不快,只觉得连月来的惦念纠结完全白费了。
他一贯强势,金光瑶事事又大多顺着他,像这样被晾在一边好几个月的情况实在少见。他更觉愤怒,索x_i,ng也不去理金光瑶,只是时间过得越久心中的惶恐越重。因为他知道金光瑶不会依附于任何人,若是要走他无论如何也留不住。所以才听了怀桑的劝告来这儿寻金光瑶,又怕他不愿见他便又去请了蓝曦臣。只是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这种事。
聂明玦正欲开口叫金光瑶过来,忽然听到侍从传报说金夫人来了。
金光瑶连忙和金子轩一起迎了上去,心中不禁纳闷她为何会前来此处。
自金光善死后金夫人便终日郁郁不肯见客。她个x_i,ng本就要强,自然是希望夫君能从一而终,结果却嫁了这样一个人,甚至最后是那样一种死法,心中愤懑难平,只觉得脸上蒙羞,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