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宗主,话不能这么说……”
“不能怎么说?还能怎么说?你,嗯?”金子轩停住话头,反握住江厌离轻扯他袖口的那只手,迷惑地看着她。
“子轩,聂公子,阿瑶已经很累了,有什么话我们等下再说,先叫人来处理伤口让他好好歇一歇吧。”江厌离柔声道,却没有人不照着她说的去做。
莫玄羽跑去叫人,金子轩抱着金凌陪金光瑶回房,临走前警告般地瞪聂怀桑一眼。搞得聂怀桑心里有苦却说不出。
这边看来是没什么指望了,聂怀桑摸摸鼻子垂头丧气地往回走,走着走着就感觉撞上了什么人。他捂着头连声道歉随即听到上面传来很轻的一声笑,抬头一看顿时也跟着笑了。
“二哥!我哥他没事吧?”
“温姑娘给了些药,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蓝曦臣笑意未敛面上一派温柔,看着十分可靠。聂怀桑闻言果真舒了一口气,又有心思去想金光瑶的事。他习惯x_i,ng地从袖中摸出一把象牙骨扇在手中掂了掂,慢慢打开虚虚扇了几下,一张脸遮的只剩双眼睛还露在外面。
“大哥那边我不好去说,我是小辈这又是私事,他不一定会对我说,只怕还会迁怒于我,少不得要劳烦二哥去劝慰一番。至于三哥那边我只有尽力而为了。”聂怀桑眼珠溜溜转了几圈心中便有了主意,抬头冲蓝曦臣眨了眨眼。
蓝曦臣会意,略一点头便去寻聂明玦。聂怀桑收了扇子慢慢往厨房方向走去,打算蹲等江厌离。
金子轩是铁了心不准金光瑶见他们,但金少夫人生x_i,ng善良说不定可以从她那突破一下,至少替他们求一个见面的机会。
安顿好金光瑶又看着他喝了一碗汤后,金子轩将金凌交给莫玄羽,自己倒是先去找聂明玦来了。蓝曦臣虽然担心他们二人再次冲突,但还是觉得要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便起身避让。
金子轩其实是被江厌离劝来的,不然照他的想法就是把人直接赶下金麟台,最好是能狠狠揍上一顿出出气。他上下打量一阵聂明玦更觉愤愤,不单单是因为金光瑶,而是这事实在是折金家面子,再加上平日里聂家与金家常有摩擦,是以虽然他钦佩聂明玦为人刚正,但怎么也抵不消自家人被欺负的这股火气。
“今天站在这里,你我都不是以家主的身份进行讨论,我是阿瑶的兄长自然要为阿瑶考虑,希望聂兄不要怪在下唐突。”金子轩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但听着还是很不好。
“现在才来考虑?”聂明玦冷哼一声反问道。
“那也好过你伤口上撒盐。”
“……”聂明玦到底是理亏,不再作声。
“算了,还是有话直说的好。”金子轩也觉得别扭,便放弃做出客套的模样,开口道,“还请聂宗主以后不要再纠缠阿瑶。”
“我说不又如何?难道你还能给他下一辈子禁足令永远不叫他出金麟台?”
“是又如何?我总不能将他往火坑里推。和你结亲谁知道他会受什么委屈?总之我就是不准。”
“好一个不准。”聂明玦沉声道,“你又凭什么为他做决定?你说我不懂他难道你就懂了吗?我给的他不想要,你给的就行了吗?”
“你什么意思?”金子轩微微怔住,被这话中带的刺激的无名火起,“凭什么就凭我是他兄长!”
“兄长?不过就是近几年才对他好了点,刚上金麟台那阵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现在倒来做样子。”聂明玦压制住怒火低声道,“他的事你我都不能替他妄做决定,不然早几年我就将他绑回不净世。他那种人不是毫无主见屈于人下的弱者,为了达到目的他不在乎付出多少。他想要的你未必给的了。”
“金麟上台他想要什么都有,难道还有我不能给的?”金子轩反驳道。
“好,我且问你,瞭望台你又做过什么?为何到头来那些功绩都给了你?他这么多年留在金麟台无非是想做出一些功绩,但却处处被打压,而你只是享受着他的功劳再作出一副友好的样子向他施舍他本应该得到的。”聂明玦学着金光瑶向他吐过的苦水反击回去,果然问的金子轩哑口无言,“我有错,金家也有错。这些年也就只有金少夫人对他上过心。你以为自己就推得干净?”
金子轩不再言语,心中即便不乐意也不得不承认聂明玦说的有道理。
无论是谁,都有所亏。
蓝曦臣将室内让给聂明玦与金子轩二人后略一思索,径自前往绽园,果不其然看到了聂怀桑。
“怀桑,金宗主突然前来是不是你……?”
“啊?他怎么去的那么快?”聂怀桑小声嘀咕了一句,抬头对蓝曦臣笑道,“也不全是我,多亏了金少夫人,这才省了我不少口舌。如果他们两个不吵起来的话,金子轩大约会同意大哥来见……瑶哥一面。”
“如此甚好,辛苦你了。”蓝曦臣想起往日一问三不知的聂怀桑,再看看眼前为了大哥四处说和的青年,只觉得他成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