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是喜欢,再说我不过是中庸,哪敢肖想大哥那样的人物。”
“中庸怎么了?我不也是吗?挺好的啊。”聂怀桑激动地站起来把酒壶一扔,脚下一软直接扑到金光瑶身前,顺势抱住他的腿,“要是你也喜欢我大哥多好,你来做我嫂嫂我一万个愿意,这样大哥也不会日□□我学刀处理宗务,那该多好……”
说着说着就没了动静,却是睡着了。
“……”
金光瑶扶额叹了一口气,冲着院门的方向说,“大哥,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我可搬不动怀桑。”
“就让他睡在那吃些苦头也好,看下次还敢不敢乱喝酒。”聂明玦从拱门处走过来,扶着他的腰把他圈在怀里,长臂穿过腿弯将人稳稳抱起,当真不再管地上趴着的聂怀桑抬腿就走。
“大哥,大哥,还是快将我放下。”
金光瑶这下慌了,生怕被人看去,但挣扎又不敢太大唯恐掉下去。聂明玦也不勉强,快走几步到了另一处院落便弯下腰将他轻轻放在地上,接着又后退少许撤出距离怕他不自在。
此时月已上中天,圆圆满满的一轮照的庭院澄澈透亮,月光温柔如流水。不净世花木栽的少,松柏之类的倒是多,合着聂明玦自身的气味清新干净倒是好闻。
“怀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也是我想的。”静默中聂明玦缓缓开口道,望向他的目光灼灼。
金光瑶呼吸一滞,柔软的情绪顶开上面层层压着的枷锁,悄悄探出一个头怯怯的不敢表露更多。
眼前景物是另一种美好,面前站着的人是另一种可能,月光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朦胧,像年少时无论如何也握不住追不上的梦。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很想留下来,不再管那些事,不去想身后一道道不怀好意或轻蔑或恶毒的目光。
但也不过一瞬,酒醒了梦碎了,现实却还在。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说好的不再提,为何又要说个没完。”
“为何?我当真心悦你。你要我如何忘,如何放。”
“那你能原谅我做的一切吗?”
“若你肯认错。”
正义,规则,道理或者其他别的什么东西隔在那里,聂明玦不肯退,金光瑶也迈不过。
他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聂明玦行事光明磊落要求事事问心无愧。那些事虽都是金光善交代迫不得已才去做的,可若是他知道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还会说出这话吗?为了他,他的底线一退再退这次还会吗?当初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难道现在就会听了?
太晚了,当他为了留在金家接手那些事之后就都回不去了。
月光透过回廊在他们脚边划下一条柔软却清晰的界限。
金光瑶收敛情绪,微微笑道,“来了半月有余,叨扰已久,我明天便走。”
“也好。”聂明玦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告辞。”金光瑶笑笑,转身没入y-in影在黑暗中走的畅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