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榖!”
“少主!”
二人异口同声。
“呵,这真是……”秦迷榖轻笑一声,叹道:“真是一场好戏……老天待我实在不薄。”
洛既明很紧张,白芷倒是颇有信心,尽管还不知道秦迷榖失忆这一节,单凭洛既明向秦迷榖封锁消息就不可原谅,所以他认定秦迷榖会随他走,而不是去狗屁洛家。
三人不说话,四只眼睛起先都盯着秦迷榖,见当事人无视之就开始互盯,如果眼睛会说话,大概是这个样子“看什么看,再看那也是我们少主!”
“我在他牙都没长全时就认得他了,他才不会认你这个便宜属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做了什么!”
“……”
要说洛既明没有半点心虚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自认为不到罪无可恕的程度,就算迷榖要他余下的人生他都……他当然求之不得了。可是偏偏人家不稀罕。
洛既明亲眼见过西洋花点子哈巴狗往迷榖手掌拱啊拱,秦迷榖也顺手摸两下,这样一来倒显得自己连只狗都不如。
这二人用眼风干了一场,后面的家丁又耐不住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究竟谁是祸水,谁攀墙折柳,谁私相授受,最后直接猜测起三少爷和那位小哥打起来神医会帮谁。
终于,秦迷榖说话了,他先问洛既明到下一个休息的客栈还要多久,知道还有大约两个时辰后他没再有什么表示,只是让白芷一起走。
到了客栈,没有恰好少一间上房所以需要两位大人合住的设定,洛家掌柜能干,一行人很快就安置妥当了。
路上洛既明已经预设了无数种秦迷榖的反应,却没敢想秦迷榖会主动到他的房间的可能。
秦迷榖绕开有些呆滞的洛既明,径自走到床边懒洋洋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床边帘子上的流苏。
洛既明不解其意,站在一边不做声。
“虽然是句废话,但我姑且还是问一下吧,”秦迷榖看上去兴趣缺缺:“这事三少爷该是知道的吧。”
一双猫眼灼灼地注视下洛既明喉咙有些发紧:“贝珞族的不论男女长相大多秀美,肠胃适应不了汉人的酒水和茶。异瞳,万中无一的风神后裔……”
秦迷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三少爷,要不要猜猜我会怎么做?”
洛既明语塞,这种时候自己凭什么留下对方呢?然而……他不再迟疑:“我不想你离开。”
“哦?”
“迷榖,我不想再和你分开,”洛既明认认真真地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说过,如果我父亲真的喜欢我,那他想尽办法也会留我在自己身边。迷榖,我认识了你十四年,喜欢了你十四年,因为我的无能已经失去了你两年,现在的我是决计不会放手的,我可以和你一起走,我可以不要洛家,只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终于说出来了,两年六百多个日夜,思念像野草一样疯长。每周通过乌夜知道爱人的情况:从秦公子j-i,ng神不济,秦公子对自己身世深信不疑,秦公子解了月度门的毒,到秦公子无恙,秦公子安,秦公子安……
知道他现在过得很好,知道他已经忘了自己,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去打扰他,可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茕茕一人,孑立至今,洛家从未有过所谓温情,如果心里没有一个人,早在困在沙漠三天三夜时就放弃了,偏偏不肯闭上眼睛……
有时会庆幸还好失忆的是他,因为想着一个人实在太苦了……
一天夜里,在汇报完洛家近期的发展状况准备离开时,父亲叫住了自己,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人?呵,扎根在心底浸润着血r_ou_的东西忘得了么。
父亲知道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是洛家未来的家主是你,你要懂得权衡。
权衡?迷榖和洛家的权衡?父亲我真的很想问你,你活到今天是为了什么,作为家主的你如今得到了什么?争风吃醋的妻妾,明争暗斗的儿女,虎视眈眈的亲戚,趋炎附势的客人……这就是你现下的所有,而我一样都不想要。想毕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煦恭顺的笑:“儿子明白父亲的苦心,还有一目账没对上,儿子先走了,父亲注意休息。”
举止得当,最苛刻的人也挑不出一点错误。
金刚怒目,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慈悲六道,自己区区血r_ou_之躯,降不掉魔也宽恕不来,只好摆出一张谦和的笑脸,内里却早已成魔……
“好。”
“什么?”洛既明没回过神。
“我说我答应你!”秦迷榖没好气。
“迷榖?……”
“我说我答应你和你去洛家啊!”看着一脸迷茫的洛既明秦迷榖又说了一遍,随后微囧地偏开头看向别处,别让我说三次啊混蛋!
洛既明欣喜不已,他忍不住把床边的秦迷榖紧紧抱住,头脑却空白一片。
秦迷榖的头被紧紧按在洛既明腹间,难免气闷,他挣扎地站起来,试探地抱住激动地微微颤抖的洛既明,小声说:“我想记起你,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吧。”
秦迷榖的头被紧紧按在洛既明腹间,难免气闷,他挣扎地站起来,试探地抱住激动地微微颤抖的洛既明,小声说:“我想记起你,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吧。”
稍微冷静一点后洛既明让秦迷榖坐回床边,自己挨着他坐下。
秦迷榖由着他摆弄,不然就这样吧,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