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的,怎么了?”楚溪掀开砂锅盖看了看。
“捡的?”空莫表示怀疑。
“他很聪明吧?”楚溪了然地看了空莫一眼:“我是在山上遇到他的,他和他母亲,他母亲被蛇咬了,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救治,然后我就把他领了回来。虽说是母亲,不过我觉得不太像呢。”
“他的眼睛……”
“很漂亮吧?”楚溪很得意。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异瞳,多智,这分明……”空莫不耐烦地说。
“那又如何?才这么小的人,再说许你收个徒弟就不许我收一个?”楚溪不客气地打断对方,把火拨小了些。
“你在煮什么?”
“红豆薏米汤。”楚溪一把拍开空莫的手:“不是给你的。”
“是给那个小娃儿的吧?说起来他不是和那个闷葫芦玩儿去了么?”
“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罚他的。”
“你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我可不想被你这种人说。”
空莫走后秦迷榖一直埋头除草,院子里的花草都很珍贵,所以被照顾得很细致,如果杂草不连根拔掉的话,会吸收养分长得飞快。但一边耙土一边拔草对一个四岁的孩子还是苦重了些,秦迷榖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这时有人站在了他身边:“我来帮你吧。”
秦迷榖抬头看了看洛既明,低下头狠狠地挖土:“不需要,我愿意认罚。”
“其实你说的没有错,”洛既明也蹲了下来:“我有许多兄弟姐妹,但父亲只有一个,所以每个人得到的不可能一模一样。打发我出来确实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不过这样也挺不错的……”
“不是那株!”秦迷榖把一束草递给洛既明:“遇到和这株一样你再拔。”
“哦。”洛既明老老实实地接过那束草认认真真地对比着拔。
“我叫洛既明,你叫什么名字?”
“迷榖,秦迷榖。”看到有人帮忙,秦迷榖动作麻利了不少,心情也好起来了。
“迷榖?”洛既明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迷榖就是迷榖嘛,”秦迷榖皱了皱眉捡了块石头端端正正把名字写在地上:“迷榖是一种传说中的植物,人拿到了就不会迷路。”说完又嫌弃地看了洛既明一眼:“你还真是笨。”
“抱歉,我确实没听过这种植物。”
“我不是说这个,你看,我是因为冒犯你才被师傅处罚的,一般你不是该站一边看我笑话么?诶你别拔这种啊,这草容易划伤你的手!”
洛既明下意识看了看秦迷榖,秦迷榖懂了他的意思,撇撇嘴:“师傅带我拔过很多次草了,而且万一洛少爷把手划破,保不准师傅又要责备我了。”
“我就那么不辨是非?”楚溪从秦迷榖写名字就开始看这两个小人儿,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徒儿不敢揣测师傅的意思。”秦迷榖拔草拔得越发起劲了。
“行了,来吃晚饭吧。”楚溪哭笑不得。
秦迷榖对拔草并没有多浓厚的兴趣,听到师傅的话他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要站起来。不想蹲久了腿早已发麻,秦迷榖“哎呀”了一声眼看就要跌倒。
洛既明见状要背后扶住秦迷榖,因为手上有泥不敢碰秦迷榖,所以最终洛既明抱住了秦迷榖。
小孩子的身体不像他的话那么锋利,软软的让洛既明越发觉得他像那只波斯猫,他不由把手臂收紧了些。
“好了,迷榖快带洛哥哥去洗手。”
“我才不叫这个笨蛋哥哥。”秦迷榖冲楚溪做了个鬼脸,拉起洛既明的手走了。
“这两个孩子都是能就个伴,每天对着糟老头子也没什么趣。”空莫看着两个小身影感慨。
“你自己愿意当糟老头尽管去当,别把我捎上。”楚溪当下回嘴。
“怎么样?不然我们搬近一点?”空莫不理会楚溪的挑衅,满心想着自己徒弟的事。
“怎么,你愿意见我了?”楚溪挑眉表示意外。
“他都走了那么久了,我们的恩怨也该过去了。你知道么?”空莫把刚刚秦迷榖的话对楚溪说了一遍。
“虽说他见过我这里的画像,可是这孩子着实太聪明了些。”楚溪叹道:“多智易夭啊……”
楚溪房间的一只匣子微微震了一下,里面有一卷画,画上三个年轻人随x_i,ng地坐在草地上,中间的那个凤眼薄唇,眼梢眉角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空莫向来是个行动派,隔天就带着洛既明过来了。楚溪皱着眉看着两手空空的师徒:“空莫高人这是有以天为盖地为庐?”
空莫笑嘻嘻揽过楚溪:“我以往是什么房子你也知道,之前没得比较还没什么,现在我们不是比邻而居了嘛,小孩子难免有攀比心理,每天出门就看见豪宅难免心里不平衡,我上回看你这儿还有空屋子……”
“小孩子心里不平衡?”楚溪冷哼一声:“那好,既明和我们住,烦劳您老人家自行安排了。”
“别呀!”空莫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先借住你这里,然后在旁边盖一间房子,盖好就搬,盖好就搬。”
空莫房子一盖就盖了两年,洛既明和秦迷榖朝夕相处感情越来越好。
昨天洛既明背着竹筐和秦迷榖上山采药,看着认真辨别叶子的秦迷榖他问道:“楚溪师傅武功也很厉害,你为什么只学医术呢?”
“武功厉害有什么用?”秦迷榖不以为然:“武功厉害的人大都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