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猛烈的刮着,卷起大陆泽畔的柳絮越过南的城墙抽打在脸上,仿佛长鞭一样,可劲的疼。
城头上早已寻不见荀谌和审配二人的影,他二人都已经回到了军营。
颜良兵败,六员大将只剩下颜良四人,十万大军只剩下不足两停,而且大部分都还带着伤,精神也极度的颓废,这一切他二人都在城头上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荀谌二人都知道战场上任意一次不经意的意外都已可能造成一场大败,但他二人都是文韬武略怀锦绣之人,迄今为止,所有的阵型和战术都装在中。
所以,他二人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为何颜良他们会败的如此惨烈。
要知道颜良和文丑这二人虽然个刚硬,脾气也桀骜,但他们的武艺不但在主公帐下出类拔萃,就是放眼天下也少有匹敌,当初白川一战,他们不就和刘备帐下的关羽、陈到杀得难分难解吗?
可以说,他们已经站在了这个时代武将的巅峰。
了起来与二人拱手道:“鞠义和韩猛两位将军已经被王德玉大军所擒,我十万大军和六员大将也只剩下眼前这些人了。”
“你说什么?鞠义和韩猛两位将军被擒?他二人虽说没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也是沙场老将,审时度势不在话下,他们怎么可能落入到王黎手中?
你们特么的太让我失望了,就算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猪,也够王黎砍的吧,你们怎么还会让他二人给失陷了?”审配眉毛一挑,不可思议的看着高干,言语间已经完全没有了河北名士的风范。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自从王黎伤了他之后,他就对王黎念念不忘,仿佛人一般时刻也不敢有忘。
这一次他知道王黎将去天梯山,于是他献计袁绍偷袭瘿陶,甚至还主动和颜良、文丑握手言和。本想着有了他二人的领兵必定万无一失,这样一来一边可以替主公拿下南的犄角之城,一边也可以替自己报得私仇。
却不想现实再次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的一腔血和满腹算计付之东流。
这怎能不让他心急,不让他暴跳如雷,失去了往名士的风采?
可惜,审配的格还是过于执拗了,他是名士却也只是谋士,他并没有袁绍的一言九鼎和怀,他的威望和名声并不能镇住帐中的将领,了起来破口大骂:“审正南你个酸儒,老子和一干兄弟在前方拎着脑袋厮杀,你特么的留守中军无所事事,竟然敢对兄弟们出言不逊,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你…你,简直就是无理…无理取闹!”
审配知道刚才太过心急,貌似言语不当惹火了颜良二人,却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只是觉得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着颜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荀谌急忙一把抱住审配,向颜良和文丑唱了个喏说道:“两位将军,正南刚才只是一时心急,还请两位切勿放在心上。”
颜良二人也是牛脾气,见荀谌出面,倒也再提不起火来,恨恨的瞪了审配一眼,重新坐到胡椅上,对二人答不理。
可惜,荀谌二人本来是打算询问兵败事由的,结果审配意气用事这么一闹,一时之间两方人马相互瞪着眼,谁也开不了口,大帐中陷入一片宁静,异常诡异。
“三位公子驾到!”
正在此时,帐篷处的亲卫一声大喝划破了帐中的宁静,众人纷纷起向外迎去。只见大公子袁谭、二公子袁熙和三公子袁尚在逢纪、辛评、郭图和许攸等人的拥簇下缓缓来到帐中。
“刚到营外便听到你们的争吵声,明明吃了败仗,却都是一副兴致昂扬的模样,难道这就是我们河北的大将和军师?”袁谭狠狠的看了众人一眼,示意大家坐下,这才向颜良等人问道。
“颜良、文丑两位将军,你们说说吧,此番究竟因何而败?可是王黎假意前往天梯山,等你们靠近瘿陶之后再度杀了回去,打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袁谭不愧是袁绍的老大,在河北军中颇有几分威望,颜良和文丑倒也不敢假以颜色,可是言语中终究有了几分指向。
荀谌为好友大感不平,袁尚却已经拍案而起:“大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觉得是正南先生中了王黎之计,你打算将此次兵败的罪责都推到先生头上吗?”
“三弟稍安勿躁,我这不是在帮着大家捋一捋头绪吗?”郭图悄悄扯了扯袁谭的衣角,袁谭福至心灵,轻言细语的看着袁尚。
袁尚勃然大怒:“既然是捋头绪,你为何不让颜良两位将军自己细说,却想将这兵败之责强加于正南先生?你又怎么知道就不是将军们一时不察吃了王黎的暗亏?”
“大兄,三弟,你们都不要吵了,还是先听听两位将军的言辞再说吧!”袁谭正反唇相讥,袁熙已经站到中央,向众人行了一礼开口言道。
众人一时无语,却又各怀心思,目光复杂的看着颜良和文丑二人,也不知道希望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荀谌慢慢的来到高干边靠着他坐下,无力的摇了摇头,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惜一代枭雄却生了两个窝里横窝里斗的儿郎,实在是可叹可悲。
如今主公还在天梯上山生死追随,他的继承人不知道先找到自己的父亲,而是直接就拿此次战役大做文章排除异己。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可是你看看这两位,哪里有半分亲兄弟的模样,分明就是前世的仇人。
哎,今生兄弟前世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