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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谢子安和谢尚,红枣习惯性地重排了小厮的看门值班——其实没啥实质内容,主要就是为提高小厮们的思想警惕。
对于自身安全,红枣从不轻忽。
十天后谢子安和谢尚从赤水县回来。
当天谢尚便告诉红枣道:“俗话说‘干冬湿年’。从冬节至今都不下雪。今年腊月和开年一准有大雪。”
“红枣,爹说后天,也就是二十二,他带二弟陪娘去合水县一趟。”
几年下来,红枣对于谢尚的天气预报能力已经坚信不疑,闻言立刻问道:“大爷,你不一起去吗?”
“不去,”谢尚摇头道:“太爷爷年岁大了,家里不好离人!”
“而且娘不在家,红枣你一个人在家怪冷清的。我会搬回来住几天。”
这是担心她害怕呢!红枣听了谢尚的话颇觉好笑,但隐隐又有些感动——谢尚真是个温柔的人!
谢子安早前和云氏提过去合水县的事。回娘家的礼云氏早已备好,一切都是现成。
次日,十一月二十是谢子安的生辰。一早便有云家的长随仆妇从合水县来见谢子安并祝贺生辰,然后又说他们太太想女儿和外孙了,想接姑爷和小姐还有小少爷家去走走。
红枣见状不觉跟谢尚感叹好巧,她公婆刚准备去合水县,偏就有云家的人来接,简直是心有灵犀。
谢尚闻言就笑了,然后告诉红枣道:“红枣,你有所不知,这出嫁的女子不是年节回娘家,必得是有娘家人来请或者接,以免被误会是被夫家休弃的。”
“先前爹就打发人给我外祖父家送过信了。”
被套路的红枣……
谢子安去合水县坐的也是马车,甚至都没有和云氏一样穿反穿貂褂,而是穿了件石青色暗花缎面的貂皮鹤氅——四件貂皮里唯一一件水貂皮褂。
虽说衣锦还乡,但去岳家还是要谦逊,不好太过忘形,以免被认为轻狂。
做人女婿,谢子安以为还是要显露自己老成持重的一面。
谢尚去城外送行走后,红枣回到明霞院立刻把看院门的小厮和仆妇唤到了一起。
红枣道:“老爷太太出门前既让我看家,我就得看好这个家。”
“你们看门不是一年两年了,规矩都是知道的,也不用我多说。我现就加一条,!,即从现在起,凡不是咱们院的人进院都要填进出登记表,记录来人的姓名、事由、进院时间和出院时间。”
“且进院的人登记后全都领我跟前来。”
“这张进出登记表每晚关院门后也都送到我这里来,我要验看!”
“这样等老爷太太问起这段时间家里来了哪些人,我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回不出话。”
她婆云氏院里的值钱物件太多了,即便上房上了锁,红枣也颇担心内外勾结被人偷了东西出去——关键是被偷了可能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
所以红枣方整出这个前世的门卫登记制度,让人记下这段时间的外来进出。
“都认识字,都会记账吧?”
红枣看小厮齐齐答应是后方道:“这就好。今天头一天,我让张乙在这儿给你们写个格式样子。往后你们都按这个来!”
“再就是咱们院里的人出去,”红枣又道:“也要登记填写出入登记表。”
“这个表不用你们写。想出门的人都去我院找陆虎登记,登记好后由陆虎送人出来。”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红枣不好对她婆婆跟前的人发号施令,故而便想出这个办出入证的法子来。
总之,安全第一,红枣决不允许在她看家的这段时间出和前世朱楼梦里那种监守自盗传东传西闲人乱逛之类的幺蛾子。
谢尚午饭后家来,看到院门堂摆了桌子、自鸣钟和册子,然后又有笔墨焐在旁边的红泥炉边不禁停住脚问了一句。
谢尚拿起记录的册子看了看,发现早晌来回事的几个管事的姓名,进出时间一目了然,不觉微笑:他小媳妇门户管得不是一般的紧,这样他早晌去跟他爷爷念也完全不用担心家里了。
还不到过年,家务不忙,加上公婆不在家,红枣少了每天早晚的问省,空闲时间便多了许多。
闲来无事红枣便琢磨生意。
红枣现手里的两样生意,玩具和糖都很赚钱。而两样之中,糖的销量和利润又高于玩具——现除了孩子们来买外,还有不少成年人买来走礼。
红枣觉得她有必要趁势给她的糖铺打出牌,然后把店做大、做强,做成百年老店。
牌都得有个名字,红枣自己起名废,便跟谢尚请教。
谢尚想想便道:“甘甜消苦辣,回味杂!酸咸——红枣,你的糖铺就叫‘甘回斋’吧!”
红枣听后点头:“成,就叫‘甘回斋’。”
“大爷,俗话说‘一事不烦二主’,你替我把这牌匾和楹联也都一起写了吧!”
谢尚从会拿笔起就每年写门联,现给红枣写块牌匾楹联自是不在话下。
谢尚奇道:“你要这些做什么?”
红枣解释道:“做糖果包装!”
“这半寸大、一寸大的字拿红纸印了贴到牛皮纸袋上,让人一瞧就知道是咱们铺子的东西。”
“一寸半大的字我准备做礼盒。就是拿木匣子雕花刷漆,刻上咱们铺子的招牌和吉祥话,里面果,给那讲究的富贵人家走礼用。”
谢尚闻言诧异:“做纸袋礼盒,我懂,可为啥还要白发小旗给小贩?”
红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