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染看着这么不知道轻重的毛头小子,一头恼火,一巴掌拍在桌上,往日嬉皮笑脸的混不吝全都消失殆尽,梅英男一天到晚打王者他无所谓,反正就当没那个人,但是这种动不动就掉链子的行径是他不能忍的,再加上现在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他还没辨别清楚。
“你什么态度,犯了错还理直气壮是不是?!”顾林染把拍红了的手掌藏到背后,在衣服上轻轻的蹭了蹭,“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钱子衿知道顾林染多半说的是昨天自己从医院跑出去的事,既然他派了两个人做后备军,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当时不发飙,秋后才算账,老奸巨猾。
“你不是找了别人盯了吗,”钱子衿有些心虚,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但他还强撑着自己的气势,“反正你也不相信我。”
顾林染先是一愣,心中疑惑他怎么发现了,但还是强行克制了自己的尴尬:“我找什么人是我的部署,你接了任务,临阵脱逃擅离职守,在过去是要受军法处置,被枪毙的你知不知道?!”
“那你枪毙我好了,”钱子衿丝毫不甘示弱,往椅子上上一坐,双手抱胸,把脸偏向一边,“我又不是去泡吧,又不是去跟美女吃饭,我是去查案了!”
顾林染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你在部队就是这么跟领导说话的?!我干什么还轮得到你来管,等你爬到我头上,再来对我指手画脚!你要是不满,孙局办公室在四楼,告状去!”
“无聊,”钱子衿翻了个白眼,“骂完了没?还有事没事?没事我查案子去了,指望你去抓人,凶手都生老病死一个轮回了。”
钱子衿说完就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你个小王八蛋,给我滚出去抄二十遍警员守则!”顾林染大喝一声,见钱子衿丝毫不理他,又喊道,“梨花,给我把他铐了,拿守则给他抄,不抄完不准吃饭!”
话音一落,就听到门外传来钱子衿的叫声——“你干什么?!”
紧接着就是叮呤框当一阵响,顾林染心烦,跑出去一看,三个警员躺在地上,樊希被钱子衿反锁了胳膊,压在桌上。
顾林染朝许如生使了个眼色,只见许如生一跃而起,趁着钱子衿锁住樊希的工夫,一手铐就落在了钱子衿的手腕上,樊希趁机双腿夹住钱子衿的小腿,用力一撇,一副舍了胳膊的架势,反身
就把钱子衿顶了出去。许如生往下一拉,手铐的另一端就铐在了桌腿的栏杆缝隙间。
钱子衿本来占了上风,瞬间就被两个人合力反杀,气的脸都涨红了,他坐在地上,用力拉扯着被铐上的手,冲顾林染吼道:“白毛,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樊希从抽屉里掏出一本蓝白色的小册子,扔在了钱子衿头顶的桌面上:“纪……纪律部队,服从……服从命令是……是第一准则,不好……不好意思,头儿……头儿说了,铐起来,抄……抄完,回家。”
“你……”钱子衿冷静了下来,掏出自己口袋的手铐钥匙,正要开锁,一只手蹿了过来,就把钥匙夺走了。
顾林染一边抛着钥匙,一边往外走去,心情好了不少:“小朋友,我劝你,赶紧抄,不然晚上回不了家,妈妈会着急了。在我的地盘,最好别有侥幸心理。”
“死白毛,你给我等着,我操/你两千七百遍!”钱子衿低吼着。
顾林染摆了摆手:“随时恭候,热烈欢迎。”
一出门口,顾林染就看见七八个警员四散而逃,多半是听到打斗声,扒在门口看好戏的。看到顾林染出来了,都一脸惊恐做鸟兽散,想当年还在禁毒支队的时候,顾林染也算是在市局里叱咤风云的人物,两年就升了副支队长,冲锋陷阵抓了不少毒贩,以至于五年前的中缅联合行动,中方集合三省的禁毒力量,齐队就带了他和龙四海奔赴中缅边境。
谁知道从缅甸回来,齐队牺牲,龙四海升了队长,他被调到刑侦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成了个油奸耍滑的老油条。但尽管如此,市局里的老人们还流传着他当年的威风事迹,威严的形象多少留存了一点,再加上送到他手里的案子,虽然很少,但也都在限期内侦破了,市局上下也都对他还有些敬意,不敢当面起冲突。
突然间来了个敢在刑侦翻天的小伙子,刚才围观的七八个警员纷纷跑回自己的部门,传八卦去了。
顾林染也没有发脾气,带着笑意喊了一声:“下次来看戏记得要买票的!”就径直蹿上了楼梯,往局长办公室奔去。
“孙局,这个人你给我弄走,我不要!”顾林染往桌前的椅子上一瘫,点了支烟就叼在了嘴里,还没吸上一口,就被孙局夺了下来,按灭在烟灰缸里。
“滚回你自己地盘抽去!”孙局训斥道,“你又作什么妖,哪个人你不要了?”
“新来的那个,钱子衿,爱上哪上哪,这尊大佛,我供不起。”顾林染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双手抱着胸,“赶紧的,我一分钟也不想看到他。”
“啊?”孙局一愣,心想这两个人是有什么恩怨,一个个排着队上他这来。
“你去三楼打听打听,估计这会儿都传遍了,新来的刑警在刑警队大闹天宫,打的桌子椅子乱飞,尸横遍野,梨花的胳膊差点被他卸了,当众大吼要□□两千多遍,这是警察吗,这是流氓土匪!”顾林染说起来连气都不用喘,“一群人扒在我门口看笑话,我的脸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