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是什么人?敢在锦绣山庄门口撒野,你也不抬头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撒泼。我劝你,还是转身回去。否则,你死在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尸体只会成为城下这些花草的肥料,徒增了你家人的伤感。”城头上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侃侃而谈,还颇有些侠义之风,不尽让人莞尔。
我仰头看着他,说道:“我狄某人做不做肥料?轮不到你来操心。你去告诉列铎,就说屠龙镇的狄风来了。”
“你是屠龙阵的狄大师。”城头上响起一声惊呼,就见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跌跌撞撞的向庄子里跑去。我的神识跟在他身后,一路穿堂过户,好一会儿才来到了列铎的屋子外面。
列铎兀自像一条不知疲倦的老牛,在他巨大的水床上,努力的耕耘着。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豆大的汗水,合着银糜的气息,飘散在空气里,传得很远很远。几乎在屋子外面都可以闻见。
浓眉大眼的男人跌倒在屋子外面的台阶上,捂着自己的耳朵,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二少爷,不好了,屠龙阵的狄大师,他,他,他打上门来了。”
屋里的列铎蓦地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汗流浃背的喊道:“你说谁?狄大师,狄风?不可能,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列家还有这一处别院。就算他知道有这处别院,不是还有你们吗?你们难道全都是吃素的吗?你们给我上,用枪打,用炮轰,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只想要那个王八蛋的尸体,拿来喂狗,别的少他特么来烦我。”
我漠然一笑,催动真气,运用千里传音法门,朗声叫道:“列铎,既然你的狗腿子,不肯替你传话,那我便亲口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赶紧洗干净脖子,等着我的屠刀吧,哈哈哈哈”
“列成,别人为什么这么厉害?声音这么大,都传到里面来了。你们可倒好,跑过来问我该怎么办,当然是打特么的。难道还要我教你吗?他声音大了不起吗?你们有喇叭,给老子我骂回去。”列铎不耐烦的,在里面挥了挥手,便不再过问,一头扎进了身边一对高嵩的雪山之间,贪婪的吸吮起来,惹起一阵银糜的娇笑声。
叫列成的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脸上红得发烫,赶紧辩解道:“二少爷,姑奶奶临走的时候说过,如果这个狄大师来了,一定不可硬扛。还是要智取为上啊。”
“智取智取,买那么多枪炮是干什么吃的?难道全都是烧火棍吗?你们这群没用的奴才,我们一家养了你们几千年,就算是几千头猪,几千条狗,咬也把这个小王八蛋咬死了。你来跟我说智取?列成,我告诉你,耽误了老子及时行乐,老子待会儿出来,要你好看,你要是干不了,你就别干了,大把人等着干。”
列成无奈的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折返回来,重新爬上了城墙。
等它伸出头来,却早已不见了我的踪影,站在门外的是一位白发飘飘,迎风飞舞的女子,这女子四十来岁,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俨然有飘飘欲仙之态。
“姑奶奶,您什么时候大驾光临此地?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城头上响起了列成惊喜的呼喊。
只听城下的列冰燃说道:“列成,看见老身我来还不开门迎接,是何道理?叫列钢列铎两兄弟给我滚出来。仇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他们却还躲在安乐窝里悠哉悠哉,成何体统。”
列成激动得热泪盈眶,站在城头上大声喊道:“有救了,有救了,咱们列家有救了。”他疯了似的,跑下了城头,打开大门,恭恭敬敬的低头立在一边,脸上充满了敬畏的神情。
列冰燃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的表现似乎甚为赞许。这让列成的脸上,不由得绽放出羞涩的潮红。
“带我去见他们兄弟二人,都这个时候了,让我看看,这两个列家的好儿孙,到底做了哪些准备?”列冰燃面有愠色,大踏步向城堡内走去。
列成一路小跑着,在前面引路,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聂铎的房门前。只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阵阵令人不可描述的声响,让人听起来不由得面红耳赤。
列冰燃顿时大怒,大踏步走上台阶,正要一脚踹开大门,却被列成拦住了。
列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涕泪交流的哀求道:“姑奶奶,古语有云,主辱臣死。我列成从小跟随大少爷二少爷一起长大。一直都视他们为我的主子。如果您今天一脚踹开了这道房门,我主子的名声必将受辱,我这个做臣子的,还有什么脸面苟活在人世。”
列冰然禁不住眉头一皱,痛骂道:“你瞎了吗?他都已经这样了,也绝非一日两日。你们做下属的不能规劝,已经让他坐实了遗臭万年的名声,又何必还在乎我这一脚。你滚开,我数三声,若是你再不滚开,这一脚可就不是踹在门上,而是要揣在你这颗愚忠的脑袋上了。”
“我不能走,求姑奶奶网开一面,求姑奶奶网开一面,给列家留下这最后一点颜面吧。”列成咚咚的磕着响头,很快就把一块完好的头皮,磕的稀烂。
千年世家的底蕴,最后却是落在了这个小小的忠仆身上,不由得不令人感慨万分。
说完,列冰燃一步步走向前去,走向那个固执的仆人。
仆人匍匐在地上,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可她仍然固执的挡在正门口,不肯让开,仿佛一块坚定的磐石,任谁也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