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琢那天来找迟梁骁,就是找他去医院签字的,可当他们坐在等候区,听着各种各样的声音,谁都没劝说谁一句,都不约而同地出来了。人口保护法不仅对堕胎限制重重,对未婚先孕的o也不友好,如果真想把孩子留下来,裴琢一个人要面临的问题和风险全都不可控,迟梁骁找了个裴琢闻不到二手烟的地方看着人来人往抽了半盒烟,然后回来,郑重地对裴琢说:“要不我们结婚吧。”
然后他们就去民政局领了证。军婚的政审流程比证明迟梁骁没死要长,裴琢有足够的时间反悔,但他并没有,可能是厌倦了无休止的相亲,也可能是不希望发情期再出现意外。他在那个时间节点确实需要一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迟梁骁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如果迟梁骁没有出任务,那么他们之间稀里糊涂的感情确实可以通过每个月的假期和孕假来培养,但迟梁骁全错过了,以至于两人正式地再次见面,裴琢明显对他感到陌生。
但好在迟梁骁还是那个迟梁骁,没把官威带回家,还是和以前一样主动自觉地围着自己的o转。他甚至还填了在职军官进修高校申请表,学校那一栏写c大,裴琢第一个不同意,说在非军事高校脱产学习的年数不算进军龄,对他之后晋升有很大影响,迟梁骁拧着眉,眼睛本来就大,瞅裴琢那两下子别提多委屈巴巴,说他都没想过军龄和晋升,他只想和裴琢多些相处时间。
裴琢当时其实很想反问,如果他不看重这些,为什么要在他怀孕的时候出国维和。他原本以为迟梁骁是有野心的,这很好理解,他才二十七岁,没有父母可以依靠,也没有贵人相助,当兵是唯一的出路。好在他上进,天赋过人,军旅生涯一片坦荡,反倒是如果没遇到裴琢,他和林棠从战火纷飞中九死一生,说不定就被司令官相中,毕竟司令官找女婿是不需要看钱和权的。
但迟梁骁那天晚上也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在外的几个月里没有看别的o。并不漫长的接触和相伴让裴琢觉得迟梁骁熟悉又陌生,但他足够信任迟梁骁,他确实是个非常忠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