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要求跟李陌一同行起,不论自己怎么搭话,李陌一就是闷着头不回应,这让不是真人很疑惑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好,得罪了人家。
正当不是真人暗暗回想见面之后的每一个细节,分析着每一句话的得失时,疑似被得罪的目标竟忽然主动跟自己搭上讪………搭话了,不是真人有些放心了,看来不是自己的问题。
可是,让不是真人再次陷入无尽郁闷的是,自己竟然听不懂人家说的话,这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武功,这个当然懂。可是这人后面加上的那句话,就让不是真人从原来的懂变成了不懂。而先还有些疑惑起来。
“这个………九………九阳甚………”没有文化很丢人,不是真人不露痕迹的瞄了瞄周六王五二人,然后微微靠近发问者李陌一,低声问说。
“九阳神功。九——阳——神——功。”对不是真人的好学,李陌一很是惊诧,但还是很耐心的重复了几遍,甚至还一字一字拉长了声调,并示意对方注意自己的口型。
不是真人心中一阵感动。
多好的年轻人啊,人家不以自己的无知为取消,还如此费心尽力的教自己………
可越是如此,不是真人越感到惭愧。算了,还是别问了,为难了自己的同时,何尝不也是烦扰了别人?
“嗯,这个九………九你甚,我,咳咳,我不会………”不是真人声音越说越低,羞的低下了头。
………
李陌一的脸色也越来越差,郁闷的。
权势呢没法比。人家是七剑城府长大人,从七品。自己呢,吏员有品吗?
人家穿大红袍,带黑乌帽儿;自个呢,啥也没有。
随从都是俩人,可这量对了质不对。
最后,这随身保驾的高手………这个也差那么多?
不是说真人道人的一般都是高手吗?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了个成水货了?
那不是真人不知道,才这眨眼功夫,自己已经变成了李陌一口中的水货了。
但眼瞅着李陌一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是真人也想为自己找回点面子,随即开始隆重的介绍自己。
“我不懂那个,嗯………九阳甚恭,不过,我自幼入道门,数十年不辍精修,如今却也算的得了些许真传。同济之中虽然不敢妄言再无敌手,然于世俗凡尘,倒是敢称个超拔二字的。”
嗯?
李陌一猛然抬起头,脸上神色惊喜不已。
“敢问真人,这道门真传,都有些什么本事?”
“唔,这个嘛,我派门规森严,严禁门人弟子在外招摇啊………”不是真人手捋长髯,面现为难之色。
“这怎么能是招摇?真人您看啊,咱们马上要去的地方是灾民营。”
顿了顿,李陌一继续说:“灾民营啊,真人你修行多年,想必应该知道,饥饿的狼是很可怕的,而饥饿的人,在某些时候却比饥饿的狼到一块大石头上。
居高临下。
众侍卫们看的莫名其妙,灾民们却大都无动于衷,数千人中,唯有极个别几个人,撩起眼皮瞄了一眼,随即又垂下头,恢复了亡样寂沉的模样。
“大伙儿遭了天灾。这天寒地冻的,又千里迢迢到了这里,自不容易!你们感到累了、乏了、饿了、困了,坐下就不想起来了。甚至,很多人想着不如就此亡了,也好过再遭这活罪………?”李陌一怒目圆睁,大声吼说。
众灾民之中微微起了一丝动静,但随即又再沉寂下去,仿若先前那一丝悸动,只是亡水起了一层小微澜。
李陌一眼神眯了眯,并不气馁,又大声说说:“你们不回答,那证明我没说错。可是,我要说的就是你们,你们这些现在还活着的灾民,都是混蛋!都不是人!!”
这几句话一出,众侍卫们顿时面色大变,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水火棍和腰刀,紧张的四下张望着。心里只一个劲的叫苦不停,暗骂府长大人不知发什么神经,派了这么一个小毛孩子来胡乱指挥。
自古以来,灾民往往还跟另一个称呼挂着钩,那就是——“乱民”。
正因为这些灾民几乎没了继续活下去的奢望,所以一旦成为乱民,立时便成了不要命的可怕乱民。
这要是眼下近千号灾民作乱起来,别看一个个亡样活气的,可就当场这十几个侍卫,还真不够给人收拾垫脚的。
周六和王五互相对望一眼,忽然想起了来的路上,这位吏员大人跟不是真人——那番关于饿狼的对话,顿时间只觉的那些个难民都开始眼冒绿光起来。
两人一时间不由得牙齿打颤,两条腿一阵发软,若不是靠着手里的水火棍撑着,只怕当场便要软瘫到地上去。
与侍卫们的恐惧相比,灾民们的反应却诡异的平淡许多。也有许多人脸上露出愤愤之色,场中的悸动比之先前起来的汉子,和声问说:“这位大哥,敢问尊姓大名。”
那汉子连忙躬身答说:“不敢劳小兄弟下问,小的姓未,名玉山。”
李陌一点了点头,微笑说:“既然如此,玉山大哥,便请你组织大家,以每十人为一组,每组选出一个组长,负责管理各组事务。大伙儿有什么问题,都请先向各自组长汇报,再由组长来告知于我。同样的,我的号召动向,也将会通过组长传达给大家。”
未玉山微一犹豫,随即慨然应诺下来。
李陌一又说:“第二件事,所有老弱妇孺将单独分组,负责照看生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