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没插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盛钰正要再次开口,上头的寸头甩了甩手说声抱歉,“我这技能每隔十分钟就产出一堆可以用意念引爆的炸/药,揣在身上带不下,所以我都是一路走一路丢。要是遇见了危险,那就只能把敌人往我丢过炸/药的地方引。刚刚正好丢了一堆在大桥上,我看那两只神明将好走到炸/药处,就顺手引爆了,希望没有吓到你们。”
“你这技能不错。”盛钰若有所思回道。
等人翻回桥梁的时候,他寻思着自己真的应该要正视起普通玩家玩家。也不一定只有拿到鬼王卡牌才是最强大的,只能说拿到这种卡牌的人多了一个不用被鬼怪追杀的buff。
而被鬼怪追杀其实不会真的死亡,所以这个buff是好是坏还真的讲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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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交谈中透露,这条桥梁往前走会遇见人场。众人整理好武器,原地休整了十分钟左右,就没有再耽搁时间,而是径直往桥梁下面走。
这一路所带来的震撼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就好像从图片里看见一个辉煌壮观的建筑,图片外的人只会觉得它大、好看。但切身置于景致中,人类就好像变成了浩瀚宇宙中的一个小分子,入目所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无数桥梁和管道横在头顶上方与脚下,看上去光怪陆离,满是梦幻的破碎撕扯感。沿着黝黑的桥梁向下走,某一刻,就连盛钰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神失防。
神明的古老传承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面前,唾手可得。有一天他会坐上王座,走上比这更加辉煌的通天大道,一步一步往上爬,万鬼臣服,万神膜拜的场景不再是虚假的幻想。
他们仿佛总有一天会嚎叫着、信服的磕头,梆梆梆——落地有声,最后在鬼王最强盛的那一刹那为他的王座再添加一丝高光。
光影喧嚣,荣耀致胜。
一切都在脚下,被他踏过,泯灭。
盛钰眸色久久不能平静,他感觉自己想多了。但侧头去看其他几人的神色,貌似也和他差不多,就连一向多话的胖子也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之中,偶尔还会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清醒点。”盛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抿唇说:“这些建筑物古怪的很。层层叠加给人施加精神压迫,走在光里感觉自己变成了人生赢家,走在上方桥梁投射来的黑影里,又觉得自己下一秒钟要奋起去灭世,你是不是这种感觉?”
胖子被说中了心思,嫩脸一红:“我不是要灭世啊。我就是感觉,咳、光里我好像被簇拥上了什么高位,暗处我又指挥人给我抢小美和好酒好菜,然后……躺着当咸鱼。”
每个人的感觉竟然还不一样。
盛钰更加提起警惕,他在暗处都想要去灭世了,以傅里邺的性格,那岂不是分分钟就要去灭世,根本不带思考的?
看向傅里邺,对方的表情中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就连光处的激动感都没有。他显得很平静,说:“我闻到了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
盛钰耸起鼻子嗅了嗅,还没有来得及讲话,一旁的胖子就面色一变。
他抬起手臂闻了闻咯吱窝:“鸡屎味?”
“……”傅里邺说:“有食材味道。”
盛钰心说这得是这人饿混了头吧,神明老巢能有什么食材香气。想到这里,他心中嘲笑三连,谁知道又走了一小段路,他也闻到了香气。
竟然走到了桥梁的尽头。
这里仿佛连接了一座巨大不可跨越的高大墙石,以天为头,以深渊为尾,上下无法寻觅其起始与落尾,只能看见无数桥梁正通向这里。
天壁仿若被扎出了无数个窟窿,来容纳这些桥梁。看见桥梁已经觉得自己很渺小,但是这些桥梁在天壁面前,那好像就是个‘弟弟’。
通道对桥梁,桥梁对天壁。大的事物外面有更大的事物,像是套娃一样一层套着一层。
梦幻是真的梦幻,神奇也是真的神奇。
走了这么一路,就只碰见了一个管道。
长约千米,要是走错地方,那可就惨了,还得辛辛苦苦一千米重新爬上来,或者再走一段路找新管道,无论哪一种可能性大家都不想看见。
可惜不走不行。
最先跳下去的是傅里邺,随即是寸头和胖子。盛钰把住通道管口,最后看了一眼后方无数横竖交叉的宽阔桥梁,以及迷雾中若隐若现的管道,就矮着身子钻入幽深的管道口。
跐溜——
就算是滑第二次也有点受不了啊啊啊!
好痛,好麻,浑身都难受。
第一次滑管道的时候还有新奇感打底,对于周遭事物的变化的好奇抵过身上撞击的疼痛。但这都是第二次了,盛钰都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找点东西包住肘关节,撞的半边身子都要麻了。
滑到后面别说胖子,就连盛钰也坐不住,他感觉自己坐了十几趟死亡过山车。还是中间座位安全带坏掉的那种,又刺激又难受。
‘咚’的一声,坠落到地面。
前面的三个人已经站起了身,正围拢在一起看着什么东西。见盛钰也下来了,胖子赶紧招手,急说:“盛哥,你快过来看看!”
走到胖子身边挤了进去,乍一眼看去盛钰心中一惊,险些以为面前一男一女的神明。
这两人状态太差了,男的听声音像是二十岁,却形容枯槁,看面相得有四十。女的状态稍好一点,但她是悬浮在半空中的。
他们无一例外,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