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尽力让自己端庄起来不露怯,整件事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只要老老实实旁听就行了。
陶睿对太后说道:“宴席上出的乱子,母后可查明了?”
江嫔立刻喊冤:“皇上,我是被害的啊,和我没关系,父王,和我没关系啊!”
她的嬷嬷也紧跟着喊:“那药绝不是老奴的,不知谁被收买了来害老奴,害我们家主子,冤枉啊皇上――”
陈嫔冷声道:“贼喊捉贼!”
陶睿敲了下桌面,声音并不大,但她们看见陶睿冷漠的表情立刻收了声。陶睿看向太后,太后暗吸口气,沉声道:“那些个奴才狗咬狗,谁也不承认……”
“既然母后没查出来,德顺,把证据都拿出来。”
陶睿一声吩咐,德顺立刻干脆利索地摆出一样样证据,还有相关证人。包括先前承恩公所说的换酒宫女家人失踪一事,那些家人都被带了来,并且看押他们的人也都被抓来了,都是摄政王府的人。
换酒宫女看到家人无恙,立即哭道:“求皇上恕罪,奴婢,奴婢也是被江嫔娘娘威胁,迫不得已啊。但奴婢死也做不出加害皇上之事,便蒙骗她们,将她们给我的药用在了她们身上。奴婢为了不让她们怀疑,自己都沾上了啊,皇上明鉴!”
那老嬷嬷又惊又怒,当真信了是那宫女反水害的她们,觉得一定是陈嫔事先察觉,将计就计,坑了她们一把。她立即就想反驳,结果德顺又找来几个证人,就是把那药物卖给她的人,连包药物的纸上有什么记号都说得一清二楚。
老嬷嬷面如死灰,余光扫到摄政王看死人一般的目光,心中一惊。她和侄女进了宫,但还有弟弟和侄子在摄政王府做事啊。她决不能让主子沾上半点脏水。
她不舍地看了眼当女儿一样看待的侄女,闭上眼重重磕了个头,颤声道:“皇上恕罪,老奴、老奴是鬼迷心窍。当初知道能带侄女进宫后,就想让侄女飞上枝头。所以、所以老奴买通了府里的人,安排了这么一个局,就是想让侄女得皇上宠幸,到时只要查到陈嫔头上,老奴的侄女便是无辜的,就能翻身做主子。
此事乃是老奴一人所为,江嫔娘娘与王爷毫不知情,就连老奴的侄女也是被老奴骗过去的,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老奴深知越少人知道秘密越好,从未和她提过只言片语。”
江嫔悄悄地松了口气,有嬷嬷一力扛下所有罪名,她就没事了。那些证据也就那样,她吩咐嬷嬷的时候只有她们两个人,只要嬷嬷不供出她,那就是没有证据。
嬷嬷的侄女死死咬着唇不敢吭声,她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否则,他们全家都得死。
陈嫔那边更是没再说话,现在她已经摘出去了,跟她没什么关系,万一乱说话再惹祸上身怎么好?
就在御书房安静下来时,陶睿轻笑了一声,听着特别像嘲讽,“一人所为?”
他看向摄政王,“摄政王以为,她所言可属实?”
摄政王面不改色地道:“臣以为证据摆在眼前,这奴才定不敢再有半句谎话。”
陶睿点了下头,又问道:“陈嫔,这宫女与你宫里的宫女是姐妹,你认为此事与你宫里可有牵扯?”
“绝无丝毫牵扯!臣妾也不知道她们是姐妹。”陈嫔斩钉截铁地回到,一脸正色。
陶睿又笑了一声,像是在说:你们把朕当傻子呢?
他淡笑着说:“御下不严,闹出祸事,就算是前朝重臣也要受罚。此次对陈嫔、江嫔只是小惩大诫,就禁足三个月,为皇祖母抄佛经祈福吧。江嫔御前失仪,对朕大呼小叫,有失体统,禁足延长到半年。至于这老嬷嬷和她侄女,摄政王领回去看着处置。这个宫女,就交给陈嫔了。尔等可有异议?”
摄政王忍不住道:“皇上,此事完全是奴才做的错事,何至于降位份?”
陶睿看着他,“你以为呢?可是要朕继续查下去?”
摄政王心里百转千回,低头道:“一切听从皇上旨意,臣无异议。”
陶睿敲打道:“摄政王记得好好整顿王府,你若管不好你府里的人,如何能辅佐朕呢?朕需要的摄政王是位能臣,不是连家奴都管不住的人。你可要休养些时日调整一下?”
“谢皇上关心,臣,不需要。”摄政王咬紧了牙,扛下这份羞辱。
他不清楚皇帝怎么如此手眼通天,什么都查得到。给皇帝下药可是最敏感的重罪,如今显然是皇帝知道真相,因着没出什么事不跟他计较了,若继续查下去,那就不知还能查出什么了。又或者,皇上已经查出什么,只不过没拿出来说。
他这次只能认栽,不能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和皇上对着干。
陶睿看了他一会儿,就在摄政王绷紧了神经时,陶睿突然说:“摄政王,朕看你和李太医很投缘、很聊得来啊。”
摄政王和李太医同时心中一惊,他们之前的谈话只有陶睿去更衣的时候,难道他们这边说点什么,立即就有人进去禀报给陶睿?可当时这边也没有宫人离开啊,陶睿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在暗中监视?
李太医冒出一身冷汗,他的身份藏着大秘密,他心跳飞速,琢磨着陶睿说着话是什么意思。
就听陶睿道:“既然你们投缘,朕就做个顺水人情,让李太医去给江嫔诊治吧。江嫔泡了一夜冰水,脸色难看得厉害。李太医,朕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