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明说你就懂得,不这么委婉的版本是:如果可以没有就好了。
……
所以,为什么呢?
他上一刻还深陷于(数个月前的)糟糕回忆(以及无法理解的诡异谜题)里面,就突然感受到巨大冲击──他这才发现到,自己眼下正跟某个家伙待在床上,因为对方的一只手指,轻轻划过他身上某个非常古怪的地方。
氪星人全身都颤栗起来,卷起脚指头,呜咽着达到了顶峰。
“你刚刚是在走神吗。”
于是他晕着头喘着气,缓过神来,甚至赶不及二次掉线,就被黑发男人翻回正面,强迫输入这句话。
“回答我。”
那一瞬间,布鲁斯韦恩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平静,语气也冷淡的彷佛,目前这两个正在办事的主角,其中一个不是他自己。
──如果你打算忽略,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底下,已经黑暗扭曲到可以杀人的话。
就是这时候,克拉克肯特才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好像思绪与身体分开了,他的人明明在这里响应动作,心却飞到了奇怪的远方去,来不及与大脑连结,也非常害怕与大脑连结。
因为他不想要事情继续走下去,(事情总是会崩坏的)那怕他曾经多么信心满满也是一样。
那是一种‘完蛋了呵呵呵我马上就要变成12月26号早晨的圣诞商品然后被人用过就丢掉了呵呵呵呵’的心情。
如此卑微又如此让他不想要承认。
因为他也是有感觉的──他不想要总是变成被嫌弃的那一个;他至少也希望自己能够反抗一下这真特码蛋疼的命运就是五分钟拒绝接受也好,毕竟他现在还差几个月又要变成三十三岁了。
他还能像是小孩子一样任x_i,ng多少年?在他被现实束缚的垂垂老矣之后吗?
然而,布鲁斯韦恩面对这样(让他非常想殴打些什么的)发展,却是面无表情,索x_i,ng不等答腔,径自抬起对方的一条腿,将氪星人的膝盖几乎折上他的肩膀,整个身子压上来,让那两双同样是水色的眼睛,相距不到三十厘米。
温热的气息吐在彼此脸上。
“我真的不懂你在纠结什么,”他说,语气厌烦又不讲理,“而且我也不想懂。”
“事实上,现在是我要让你明白一件事情。”
高谭的黑发阔少爷紧盯着身下大都会记者的脸,半点不给他机会挪开视线。
“我不管你以前的交往对象都是怎么样;我懒得知道你又跟多少女人或者男人上过床;我没心思去理解你的氪星人脑袋到底是不是把自己放到比微生物阶层更加低等的位置了。”他嗤笑。
“我甚至不屑浪费时间去解释,关于你觉得我是不是跟其它人类都一路货色。”
这是布鲁斯韦恩第一次,在他面前咬牙切齿起来。
“──我要你搞清楚,你现在是在跟我做。”
“而且,我最讨厌未完成的,或是计划之外的事情。”
“我甚至可以用蝙蝠洞里面的超级计算机数据,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经过粗略估计,至少会有99.96%,我们之间只要这一次搞定了,就还会再产生下一次,下下次,下下下次,然后是一万次,第一万零一次,一万零二次。”
“所以你最好把皮绷紧点,给我将小九九收起来别再搞破坏了──说真的!我这半年来已经受够了你那堪萨斯州小镇里面一点也不高谭夜总会的风格,我不想连‘你跑我追’这种破事也要rery again因为它肯定只有第一回会最有趣!”那个有钱人可能是气疯了才会脱口狂飙某些ee才会挂在嘴边的可怕台词。
然后他就开始了。
毫无预警,克拉克肯特简直要惊吓得整个人跳起来,却没料到下一刻对方非常强势的按住他,只能庆幸,布鲁斯韦恩也还没有脱掉身上的白色衬衣,至少自己可以直接抓着他的衣服而不是高价床垫,不用担心会超能力会突然失控伤到对方,或是失去立足点。
因为那感觉真心太私密、太诡异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受伤不可能会疼痛,却还是因为某种被侵入、被占领的错觉,几乎憋不住抽气颤抖起来。
──你能够放下一切,把自己交给另一个人,大抵就是这么一件错综复杂又是这么困难的事儿。
然而布鲁斯韦恩就是这么神奇。
他很快就让氪星人缴械投降,甚至在擦过某个点,让那个大都会小记者终于压不下那些尖叫的时候,不忘追加冷暴力威胁与此事成功率。
“忘了说,我发现,你在床上,对于‘克拉克’,这一组三个音节,貌似,特别敏感。”他咬着他的耳朵邪恶微笑,“如果不想,只因为,被叫名字,就很丢脸的结束了的话,你最好,从当下,这一秒开始,乖乖的,听从我的命令。”
……
所以,真的,不难想象。
那一天晚上的情形,确实是非常温暖、非常无法解释,同时大概不能够更加糟糕。
……
高谭的黑发阔少爷就是喜欢打破一切常规。无论是人类所制订的,道德所规范的,法律所约束的,还是,氪星人所一直视为真理的那些。
大多数时候布鲁斯韦恩光是存在,就足以动摇他的一切底线。
于是。
那天,联盟主席听见大事不妙,就连忙从大都会办公室里人间蒸发,徒留身前一整个,还在等他汇整报备下一期关键新闻的偌大会议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