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伸胳膊挡开他,往后仰着靠坐沙发,抬头悠悠地看着天花板,道:“这些爱不爱的,都别说了,事已至此,具体缘由是什么又能如何?你向我坦白,我也不隐瞒你,在遇到你之前,我也做过一个梦。”
“什么?”郑毅眼眸一缩,惊得呆滞了下,继而心里头那种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更感觉不安,他下意识地沉声低问,“你的是什么梦?”问完却又隐约后悔。
陆宇看他这番神态,嘴角微微地勾起来,不明意味,苍凉飘忽,坦然说:“我的梦和你的大概一样,但我与你不同,梦里面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从刚才失神中清醒回来的眼眸净澈一片,轻声说,“你查过我的资料,知道我来x市之前是什么样子,难道不奇怪我为什么与你所查的人那么迥异?黄粱一梦,梦里十年,再幼稚的人经历过那些事情也足以变得沧桑,何况是我。”
郑毅心头猛跳。
又听陆宇近乎寂静地说:“有人说,人的梦,梦到的都是上辈子,你信不信?”
郑毅听了一刹那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自突然暗呼不好!
至于为什么突兀地感觉到不妙,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只是瞬间控制不住地心慌,直觉不能让陆宇说出来,一说出来,恐怕两人真的再无可能了!
他看着陆宇,这样的陆宇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那是一种平静的决绝!
这样的决绝,不容反悔,说出之后,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他一时间心慌意乱,连对预知命数的期待都消减了下去,只自喉咙干涩,懊悔自己不该来坦白,果然被那个姓木的老鬼给害了,他咽了咽唾沫,压不住紧张地打断陆宇正要说的话,勉强笑道:“别说了,我不信。”
陆宇专注地盯着他:“你之前还说由不得人不信,这会儿怎么又要变卦?你就不想知道梦里面发生了什么?在梦里头,可是我追的你。”
郑毅愣住。
陆宇似是再不愿隐瞒什么,盯着他低声道,“我那时y-in冷偏执,自不量力,控制欲、征服欲又都正是升腾旺盛得吞没理智的年纪,遇到你,你正是我那种情形下的克星。你蓬勃高傲,气势逼人,我死心眼儿地爱上你,你也对漂亮男生有那么点兴致,但谁先爱上,谁就先输了。你虽然不懂情,却暴躁狡猾,好似急切,又什么都不做,只似有情似无意,用与敌人勾心斗角地心态对我,一个若即若离就让我追你追得辛苦。”
郑毅听了只觉荒谬,心道:我这会儿可没敢把你当敌手,你现在再追我啊,我保证能乐死,把你当祖宗供起来都行!
他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听下去。
陆宇轻轻地似笑非笑,又说,“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戏耍我,我们之间恐怕是没什么可能,于是我在一次拼死帮了你之后,心想这也算是从危难当头救了你,然后头脑发懵,骗你说我愿意然你上,紧接着却对你施针暗算,把你制服之后绑了起来,反过来上你的时候,你对我怒骂不停,那眼神红得跟狮子似的,是真的要杀我啊,我当时死命地干你,甚至都有种视死如归的念头。”
郑毅一愕,登时有点不自在,想一想那种情形,心头又是慌又是臊,又是不甘愿,却又恍惚有种抑制不住的甜蜜感,他脸皮有些涨红,嘴角却刻意痞痞地笑:“阿宇你梦到的旧识那种事儿?”
说着,看到陆宇淡漠的眼眸,突然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又被他几句话给绕了进去,连忙道:“别说了,我也不大乐意听,也不怎么相信,而且,嘿,今天实在有点晚,咱们毕竟还没在一起,我还是先走吧。”
陆宇平静道:“为什么不乐意听?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什么时候有危险,你的野心和x_i,ng情我一清二楚,你一直想要的不就是为了能够‘预知’这些情形?若能‘预知’,那对你来说是多大的助益,你让我不说?”
郑毅越听越不对,心陡然提了起来,他胸中闷得慌,摇头仍是勉强笑着,有点痞气:“你就当我刚才在开玩笑行不,我不是一直死缠着你闹笑话给你看吗?今晚上来就是闹这么一出,你就当我这个人愚蠢,说了个笨笑话,别忘心里头去。”
说着径直起身往外疾走,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我明天就要坐飞机离开,出来的时间太长,家里人恐怕会找,找到这里对你来说有点麻烦,我先回去了,以后给你打电话。”
陆宇悠然上前,一把拽住他,捏住他的手腕麻x,ue,力道大得不容他挣脱,沉声低道:“你怎么会蠢?看,你不清楚梦的内容,却直觉地不敢听,但你听不听,那些梦你信了,我也信了,甚至比你更信。”
他低语自嘲一般,“人在局中,心不由己,我自忖心傲,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非得下决心两次才走得开,非得在梦里死过一次才能透彻。你只当是对我的深爱,我却知是似曾经历的伤情,如此真实如上辈子的往事,实实在在地存留心头,与你听不听有何关碍……”
他声音也有些干哑,郑毅听得心里莫名揪疼,脸色也有些白。
郑毅转头,打断他道:“阿宇,咱们都别说